第五十一章 借刀殺人計(1 / 2)

將軍好凶猛 更俗 1756 字 2023-04-15

獲鹿堂事情鬨這麼大,徐仲榆等家裡有子弟被打傷的,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他們鬨到徐武富這邊,都想捉住徐懷治以宗法,卻不想在南寨盯著徐懷、徐武良等動靜的人,這會兒跑來稟報說徐懷穿上瘊子甲在南寨走動:

「徐懷這時穿了一副瘊子甲,在南寨耀武揚威到處走動,說此甲不畏刀弓,明天就穿此甲再來鬨一鬨獲鹿堂,要看我等拿他如何!」

「真是瘊子甲?那甲不是早就隨徐武宣下葬了嗎?徐武良這畜生,不會慫恿那逆子去開他老子的棺木吧?玉皇嶺怎能容忍如此不孝之事發生?」徐仲榆氣得大罵。

徐武宣當年回鄉,帶回來一副瘊子甲,在鹿台寨上層不是什麼機密,但大家也都知道瘊子甲早就隨徐武宣下葬了。

擅開先人棺木,是大逆不道之事,徐伯鬆、徐仲榆等一乾族老都氣得渾身發抖。

「啪!」徐武磧氣得拍案而起,說道,「是徐武坤這狗廝壞我們大事!」

「怎麼了,這事跟徐武坤有什麼關係?」徐武富陰沉著臉問徐武磧。

「徐武宣下葬,有一天是我跟徐武坤守夜,」徐武磧苦笑道,「他說這副寶甲隨武宣下葬太過可惜,就偷偷取出藏了起來!沒想到這狗廝將晚時含憤而走,竟然偷偷將偷藏多年的瘊子甲交給徐懷了——這事難辦了啊!」

徐武富陰沉下臉,沉吟良久問徐武磧:「你現在還有幾分把握拿下徐懷?」

「沒有這瘊子甲,我也隻能與徐懷打個平手,但到時候我從正麵將他牽製住,有兩人從側麵切入,製住他不難,」徐武磧深感頭痛的說道,「現在徐懷穿上瘊子甲不畏弓刀,又有徐武良、徐武坤兩人護其左右,真要撕破臉廝殺,恐怕損傷十二三人都未必能將這廝製住啊……」

聽徐武磧這麼說,大家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昨日徐懷大鬨一場,眾人並沒有往心裡去。

不要說徐武磧這些人了,這些年宗族械鬥不斷,諸族老對排兵布陣也有見識,知道獨|夫難成氣候。

不管徐懷有多大氣力,以徐氏莊客的武勇及訓練有素,真想製住他不難,因此得知徐懷今日又到獲鹿堂鬨事,大家都隻想著將徐懷捆入宗祠,治以宗法,沒有想過捉不捉得住他這個問題。

大家都想著,這麼一個憨兒,先打斷一條腿之後任其死活,沒有什麼大不了。

治族如治國,不能有太多的仁慈。

卻不想徐武坤竟然都被豬油蒙住了心竅,跟徐武磧鬨翻不說,還跟徐武良、徐懷他們跑到一起。

以徐懷的武勇,又有瘊子甲這樣的寶器護身,倘若要將他們強行拿下需要付過十二三名好手作為代價,就不由眾人不猶豫了。

玉皇嶺雖然最多能組織六七百鄉兵,但能稱得上好手的,也就北寨這邊常駐的四五十名莊客。

這可以說是這十五六年來,徐氏在桐柏山進一步崛起的根本。

現在為了收拾族內一個鑿頭鑿腦的二愣子,就要冒這麼大的損失,誰願意乾?

就算徐武富想乾,他們也要勸阻啊。

「徐懷腦瓜子有些鑿,但他今日在獲鹿堂,以一敵十五,實在凶猛無比,武勇絕不在他爹當年之下。我說句家主與武磧兄不喜歡聽的,徐懷那一槍實要略勝出一籌,而他今年才十六歲,才給他三五年打熬得筋骨更為強健,桐柏山有誰能是他的敵手?」

周景是鹿台寨小姓出身,即便甚得徐武富的倚重,平時也謹言慎行,之前看徐懷惹得眾情激憤,他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就沒有吭聲,這會兒見大家有所退縮,才站出來說道,

「說到底還是這兩年徐懷都隨徐武江、荻娘他們住到軍寨,他這人又天生愚笨了一些,沒有什麼心機,跟誰住一起就自然偏向於他們,所以也才會被他們當槍使。但是,大家轉過頭來想一想,徐懷要是能為整個徐族所用,以後桐柏山裡還有誰家敢惹徐族?」

「這殺胚豈是能輕易馴服的?」徐仲榆不樂意聽周景這話,當即就反駁道。

周景抱歉的笑笑,表示他隻是這麼一說,無意跟徐仲榆爭論什麼。

不過,徐伯鬆等人卻思量起周景這話來,沉吟道:「對這個莽貨太過強硬,興許不是什麼好事……」

桐柏山裡大姓宗族爭山爭水爭林,大打出手時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