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定策奪軍(2 / 2)

將軍好凶猛 更俗 1586 字 2023-04-15

「王稟相公到朔州幾天了,是不是與葛伯奕、葛懷聰已經乾上了?嶽海樓此時在不在朔州,還是已去應州,跟劉世中、蔡元攸會合了?」

朔州城四門緊閉,城牆之上又時時站滿守兵,徐武磧、周景隻能潛近觀察朔州,卻無法潛入城中找王番聯係,朔州城內很多具體的情況,徐懷此時也無法掌握。

徐懷多多少少對嶽海樓還是有些忌憚的,懷疑他有可能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世了,那嶽海樓必然將第一個不容他們率兵馬進朔州城。

「王番傳信給我說勝德門遇襲,天雄軍被困大同城內,就已經晚了一天,催促郭仲熊在嵐州集結廂軍,補充寧武等地的防備又耽擱了一天,然後三天前在寧武得知天雄軍全師覆滅,便惶然趕來朔州了,」王稟激動的說道,「我也就趁葛懷聰不備,砸了他一拐杖,之後再未有機會得手!」

「嶽海樓回到朔州待了一天就離開了!」郭君判說道。

聽得嶽海樓不在朔州,徐懷卻是放心不少,跟王稟、王番說道:

「我與朱沆郎君率一萬兵馬突圍,王番郎君乍聽猶覺得不可思議,葛伯奕、葛懷聰隻怕會更驚詫萬分。他都不容我身後二百騎輕易進城,更不可能容一萬兵馬進城。而以王稟相公的剛烈性情,必然不會再容葛家父子禍害河東,葛家父子之前不會在意,是因為他們知道王稟相公、王番郎君除了參奏,並無實際鉗製他、或追問其罪責的手段。而說到參奏,也必然不缺王稟相公、王番郎君二人,劉世中、蔡元攸等人則也必然會千方百計將兵敗之責往他們頭上推。他們真正畏懼的是怕王稟相公、王番郎君你們此時就有直接縛其問罪的能力……」

「一萬兵馬是整編而歸,皆聽你們號令?」王番驚問道。

「從大同城突圍出來,僅有監軍使院卒以及解忠、朱潤、雷騰三營兵馬沒有被打散,其他都是潰散兵卒,」徐懷

說道,「我們在武周山裡停留了兩天進行整編,但大半人馬突圍時,兵甲都丟棄掉,最終整編出解忠、朱潤、雷騰三廂各一千兵卒以及監軍使院卒八百兵馬,其餘六千人都散亂編隊。不過,不管怎麼說,還算整飭,要不然也無法威懾懷仁、金城兩地守軍不敢出城攔截。葛懷聰等將棄軍而逃,解忠、朱潤、雷騰等人對他們自然是失望透頂,甚至還畏有功非但不能得賞、反遭其害,他們也不敢猝然返回朔州,重回葛伯奕、葛懷聰麾下……」

徐懷說到這一步,內圈眾人當然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既然王稟在這裡,眾人也都一起朝王稟看去。

王稟閉目仰天想了好久,才睜開兩眼,長嘆一口氣,說道:

「再縱容葛家父子把持河東軍政,河東日後不要說抵禦赤扈鐵騎入侵了,都有可能會為衰敗不堪的契丹侵淩。而葛懷聰諸將,確有逃軍之大罪,葛伯奕除有包庇之嫌疑外,縱容軍卒亂紀,殺戮蕃民,也是致敗之因,也無能再統領天雄軍及諸州廂軍——番兒身為監軍使,當暫攝軍政,以待朝廷新旨!此乃責無旁貸之事!」

「父親所言甚是,王番當勉力而行!」王番說道。

盧雄、鄭壽、郭君判這一刻都很振奮。

郭君判搓著手催促徐懷道:「你們長程跋涉而歸,途中一定都權衡清楚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直接說出來,不要跟我們賣關子了!」

「現在還有一點不確定,曹師雄、曹師利對葛家父子的感觀如何?」徐懷問道。

曹師雄、曹師利他們不需要為戰敗承擔多大的責任,而作為舉城新附之將,他們嫡係兵馬損傷又極大,朝廷對他們隻會多加賞賜,以籠絡其心,不可能加以懲處。

徐懷在途中就想到曹師雄、曹師利兄弟二人對奪軍之事,應該會保持中立,但在朔州城中行事,朔州又是曹氏兄弟的大本營,徐懷還是要先確定一下他們的態度才放心。

「曹師雄、曹師利想著葛家在河東根深蒂固,投附朝廷之後還多有仰仗葛家的地方,所以即便這次損失極其慘重,對葛伯奕、葛懷聰父子並沒有假以顏色,但冷淡是必然的——清順軍將卒也是怨氣頗深,甚至都有人對曹師雄、曹師利投降之事公然表示不滿,為曹家兄弟強行按壓下去。」盧雄說道。

「那事情便篤定了,」徐懷說道,「盧爺你此時回城裡稟報葛伯奕,就是除我們兩百騎兵外,還有千餘散潰兵馬在解忠、葛從密、葛介等將率領下逃回,此時距離朔州僅十數裡,王稟相公、王番郎君先去迎散潰兵馬,等會兒就這一千二百兵馬先進……」

葛家在河東數代為將,天雄軍之中除了葛懷聰、葛槐、葛鈺等人外,還有一批像葛從密、葛介等中層武將來自葛氏一族。

為進一步懈怠葛伯奕、葛懷聰的戒心,徐懷特意叫盧雄此時趕回城中報信時提及兩名葛氏武將率部逃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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