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耳光,白氏哭著朝著柳三抓來,尖叫著,她沒辦法接受自己挨打。
柳三推開白氏,冷漠極了:“白氏,休要再扯上別人,劉順打茵娘,你怎麽不跟我們說?”
白氏哭著:“你們的差事都是劉順找的,劉順根本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三娘不一樣,她是——”
白氏想說,柳三娘是靈者,她有本事,隻要她肯幫忙,劉順就會放過柳茵娘了,但柳三並不想聽。
他極其的失望:“得罪不起劉順,所以你責怪三娘嗎?你他娘的是沒有腦子嗎?我們有手有腳,劉順他能沒有王法嗎?他虐打茵娘致死,都是因為我們的差事是他安排的,所以你就讓茵娘忍著?”
柳大山三兄弟臉色都白了,妹妹的死,都是因為他們,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柳大山開口:“爹,這事情有誤會,我們都不知道的……”
人心都是自私的,要他們背負這樣的罪過,太沉重了,自己胞妹的命,怎麽能背在身上,推出去,是下意識的想法。
但柳大山還沒有說完,柳三就是一腳踹在柳大山心窩子:“你們常去劉府找茵娘,對此事竟一點不知情?還是被京中的名利迷了眼睛假裝不知道?”
柳三心痛,他責怪兒子,可他自己呢,他也不是沒有察覺?
柳茵娘幾次回來,他隻感覺到她瘦了。
柳三抱著頭,自責無比。
柳大山捂著心口愧疚低下頭,柳中山和柳小山都是同樣,他們都自責的抬不起頭。
京中和永縣不一樣,讓他們感覺到了無比的新鮮,想要出人頭地,也嚐到有靠山的好處。
人哪兒能不自私呢。
有時候,就算感覺到了什麽,也都會被自私的欲望騙了,不去多想。
白氏張了張口:“本來該嫁給劉順的,是柳三娘,我們茵娘……”
柳三哽咽道:“你別自欺欺人了,他們不會同意讓三娘進火坑的,我他娘的腦子裏麵是中邪了,為什麽就總想往好處想呢。”
柳三給了自己兩耳光。
劉順好,風光,他把黑暗藏起來了,明明柳三娘已經給他看過了,可他們一家,還是選擇了榮華富貴。
白氏張了張口,最後什麽也沒說。
被柳三打了幾耳光,明明很痛,可她卻好似更清醒了,她想起來,魏石玉是個什麽樣的人。
魏石玉極其的寵愛柳三娘,她不會把柳三娘嫁給劉順,就算真的嫁了,她如果知道了,她也不會讓柳三娘繼續忍受的。
白氏痛苦不已,她都做了什麽,都做了什麽。
她們都被名利迷住了眼睛啊。
白氏捂著臉的,淚水順著手心流下,好似怎麽都流不夠。
柳三咬牙:“報官,一定要報官,那畜生打死了我女兒,不能就這麽算了。”
白氏愣愣的:“報官,我們怎麽能是他的對手。”
柳三看著白氏,眼中一片冷意:“茵娘沒出事情之前,你們找三娘,三娘怎麽說的?”
白氏心中一痛:“她說唯有離開,她說我會喪女,她什麽都知道,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她沒有阻止,白氏痛徹心扉,整個人好似被人撕成兩半。
柳三瞪著白氏,咬牙切齒,但最後還是沒有打下去:“必須報官,就算我們不能和那畜生拚,也要報官,不能讓茵娘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