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是京城的老百姓,一麵是城外的老百姓。
誰生誰死,誰死誰活,不好說就是現在朝堂上這些大人們誰的一句話起了作用。
這樣的罪名,誰敢擔。
眾位大臣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無論支持哪一邊,對於另外一邊來說都是滅頂的災難。
無論支持哪一邊,對於另外一邊的人來說,他們都是千古罪人。
這樣名流史書的黑料,誰也不敢站出來背黑鍋。
大殿裏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無比凝重。
皇帝皺眉,看著大臣們一個個逃避的模樣,忍不住破口大罵:
“平時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要用上你們的時候,一個個都裝聾作啞。
你們說,朕養著你們做什麽?”
底下眾臣依舊低著頭,沒有人敢說話。
皇帝怒不可揭,從龍椅上一把站起來,一旁的公公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著。
皇帝推開公公,從龍椅上走出來看著底下的大臣。
“今日誰也躲不掉,都不想當這個罪人是吧?都不想當這個惡人?
好名聲你們都搶著,背罪名躲得比誰都遠,真是打得好算盤。”
皇帝氣笑,指著眾人,在龍椅上坐下:
“來,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說,每一個人都必須表態,朕還治不了你們了。”
這件事,工部首當其衝。
工部侍郎嚇得屁滾尿流,欲哭無淚,從地上爬起來又跪下。
磕頭把整個人都磕到地上去了。
皇帝看也不看他,徑直問道:“你說,這個工程你管著,你說開哪個閘?”
工部侍郎全身哆嗦:
“這……這……”
工部侍郎這了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一急之下,心頭一口老血噴出來,竟暈了過去。
“啪。”
皇帝一拍龍案:“廢物。”
侍衛上來,把工部侍郎抬了下去。
皇帝掃了底下一眼,底下的大臣瑟瑟發抖,他隨意指了一個:“你來說。”
“後麵的別急,一個一個說,哪怕你們從這裏抬出去,等醒來之後繼續說。”
皇帝發了狠話,被點到的大臣不敢不說話,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支支吾吾的,到底給了個答案。
這位大人城外還有兩座莊子,正好在楓林湖的旁邊,若是楓林湖放閘,他家的莊子,必遭殃無疑。
當即隻得道:“陛下,微臣提議,放護城河的閘。”
皇帝:“哦,為何?”
那大臣不料皇帝居然還接著問,隻能硬著頭皮回答:
“回稟陛下,莊子農田是老百姓賴以生存的東西,如果放閘淹了良田,百姓們這一年的希望都沒有了。
而京城中,若是城西被淹,完全可以開善堂,助老百姓度過難關,等洪水退去再重建,也相對來說容易的多。”
皇帝眉頭微皺,他是真的在認真聽,因為這件事情,他也沒想到最好的辦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京城的百姓和城外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下不了決心,舍棄哪一邊犧牲哪一邊。
他希望聽到的,是有一個絕對的理由,讓他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