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東總結道：「規律，和本心，就是道？」

瑩華真人一笑：「我參悟百年的心得，被林長老一言道破。」

林曉東問道：「正道有道，邪道亦有道，可廣玄子這次的邪法，卻沒有道。」

瑩華真人不解：「哦？」

林曉東道：「廣玄子和蘭長道一個叫鞏寧山太初宮的邪道勾結，修了邪法。」

瑩華真人瞪眼昂頭：「鞏寧山太初宮？

此事我聽說過，蘭長道，因此死了十多位掌門高手。」

林曉東點頭：「就是這個太初宮，如今的宮主叫呂清寧。」

「這呂清寧估計是把邪功傳給廣玄子，以此為交換，讓他為太初宮正名。」

「如今太初宮重回鞏寧山，已經是被廣玄子承認的正道門派。」

瑩華真人聽了袖子一拂：「真是豈有此理！慘死的十多位正道性命，就這樣白死了？」

林曉東道：「如今廣玄子和呂清寧，正集結各路人馬，攻打蘭長道北邊的雪山門派。」

瑩華真人目視遠山，揚眉道：「沐雪宮周麗姿？」

林曉東點頭：「周宮主在雪山上布置陣法，截殺廣玄子眾人，逼迫廣玄子親自下手，我已經和他交過手，見識過了那邪術。」

瑩華真人問道：「什麼樣的邪術？」

林曉東道：「一團黑雲，看起來像是一朵雲，但是又像飄在空中的一團黑水，有實體。」

「我使了一個化身，被那黑雲吞進去，也變成了黑雲。」

「我趁機感知，發覺那黑雲沒有法力，沒有四象上下，沒有五行，沒有秩序規則，隻有一片混沌。」

瑩華真人昂頭：「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邪法？」

林曉東點頭：「廣玄子已經攻下了漳泉山，明日恐怕就要去南滄山，而我現在，還沒有對付這邪術的方法。」

「如果說規則便是道，那這黑雲內沒有規則，豈不就是沒有道？」

瑩華真人道：「正如你所說，若是沒有道，還有本心。」

林曉東不解：「一團黑雲，能有什麼本心？」

瑩華真人道：「你說它一片混沌，那，混沌，便是它的本心。」

林曉東眨眼：「可這混沌，該如何破解？」

瑩華真人便問林曉東：「你的本心又是什麼？」

林曉東不假思索：「完成老師的囑託，剷除邪道，保護弱小。」

瑩華真人搖頭：「你的道心。」

林曉東昂頭看了看天，道：「我雖有神通妙法，其中至理，卻還沒有完全體悟，以我目前的理解，便是要做瓶外空氣。」

瑩華真人一笑：「瓶外空氣也是空氣。」

林曉東又道：「沒有內外你我分別的無我之境？」

瑩華真人莞爾：「有之外，是什麼？」

林曉東有如五雷轟定，茅塞頓開，竟仰頭抬眼原地呆住，許久才回神，道：「有之外，是無儘虛空。」

瑩華真人點頭：「那便是你的道。」

林曉東起身行禮：「多謝真人指點！」

匆匆告辭，回了沐雪宮。

第二天一早，廣玄子便迫不及待，帶著剩下的二十多位道人，來到了南滄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