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看看監控器上,老人家跳動的心率,楚西月伸過兩手,握住他那對粗糙的手掌。
“爺爺,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去看我的電影,您可不能食言!”
掌心裏,老人家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感覺到這小小的動作,楚西月垂下臉,注視著老人家的手掌。
“您聽到了?”
指間的手指,很遲緩、很輕地動了動。
“我看到了,我看到您的手在動!”楚西月欣喜地抬起頭,伸過手掌扶住老人家的臉,“我知道了,我知道您能聽得到,您隻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陣子,等您什麽時候休息夠了,您再醒!”
視線中,老人家的睫毛似乎是輕輕地顫了顫。
楚西月隻當是自己看錯了,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
然後,她清楚地看到,有淡淡的水痕浸濕老人家的睫毛,一滴濁淚無聲地凝在他的眼角。
“爺爺?!”
她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伸過手指,像是怕碰碎似的,小心地拭去那顆眼淚。
指下,老人家的睫毛又動了動。
楚西月移開手指,注視著老人家輕顫的睫毛,屏住呼吸。
終於,在她的視線裏,楚錦望一點點地睜開眼睛。
“爺爺?!”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很輕,似乎是生怕嚇到他似的。
楚錦望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呆滯的眼睛一點點地聚集,眼珠緩緩轉過來,落在楚西月身上。
那對了無生氣的眼睛裏,漸漸地升起亮色。
老人家的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話,卻並沒有說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