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歲,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
溫弦不難看出,女兒的心思。
當紀斯迪五年老師,他當然也很了解這個男人的性格。
沒有當場翻臉,這已經是給足他溫弦麵子,這個情他是要承的。
紀斯迪輕輕點頭,心下明了,並不說明。
“老師言重了,能做您的學生,也是斯迪的榮幸。”
五年間,溫弦將自己的所有毫無保留地教給他。
哪怕紀斯迪的名聲大到現在這個地步,溫弦也從來沒有借他的名頭做過任何事,這位老藝術家的人品和藝德,是紀斯迪敬佩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不高興的情況之下,還給溫世寧這個麵子。
這一次,就是要還上欠老師的這份情誼。
溫弦拍拍他的胳膊,“你先回去吧,我到洗手間去一趟。”
紀斯迪點點頭,轉身走向廊道出口。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身後撲通一聲,他轉過臉,看向倒在地上的溫弦,忙著大步衝過來。
看老人家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紀斯迪知道情況不妙,沒敢隨便動他,隻是站起身,大聲高喝。
“來人,叫救護車!”
腳步聲急響,眾人紛紛衝進廊道。
人們衝過來,有人撥打120,一位醫學方麵的老學者及時為溫弦做了急救處理。
因為溫弦的腦溢血情況嚴重,老人家還是沒有扛住這一場風波,人還在救護車上就已經賀鶴西去。
急救床從救護車抬下來的時候,老人家已經沒有呼吸。
溫世寧被幾人扶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幾次差點支撐不住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