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 / 2)

“你說的也是。”司業大人歎了口氣,“待他醒來,我再好好勸導勸導吧,若是能改過自新,充軍之後若是表現良好,也不是沒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不必了,司業大人。”祁雲崢溫聲道,“我來吧,您身子不好,別被他氣著,我會好好勸導他的。”

“也好。”司業大人點了點頭,“你親自出馬,我更加放心。”

祁雲崢笑著頷首,目送他離開,待司業大人徹底看不見蹤影之後,祁雲崢上前與方監丞道,“儘快安排囚車,最遲明日要送走。”

“祭酒大人放心,臣這便去安排,明日午時前一定聯係好各方,將他送出國子監。”方監丞抱拳應道。

祁雲崢淡淡頷首,“辛苦。”

“都是屬下應該做的。”方監丞說完,便行禮離開,衛官們也將那陸遷鎖好,守在了門外。

“不必守著。”祁雲崢溫聲道,“你們今日辛苦了,天色已晚,儘快回去休息吧。”

“多謝祭酒大人關照,那我們明日再來押送。”衛官麵露欣喜,抱拳離開。

衛官走後,繩愆廳附近一片寂靜。

大考取消,學堂重新開始上課,此處無人來。

高大的槐樹枝丫影影綽綽,風一吹,寒風有些凜冽。

祁雲崢伸出手,緩緩推門而入,麵容溫和,帶著幾分笑意,那笑意,卻比外頭的寒風還要冷幾分。

陸遷還未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襠下一片濕漉漉的,還未乾,散發出一股怪味兒,祁雲崢緩緩挑眉走向他,然後“一不小心”,一腳踩在了他的襠下。

“啊——”陸遷被死死踩住關鍵位子孫袋,生生被疼醒,嗷嗚嗷嗚慘叫著,扭曲的如一條被人踩著的菜青蟲,他疼痛間看到麵前如修長佇立的祁雲崢,見識了他的“黑手”,陸遷再看到他,便如見了青麵獠牙的惡鬼,悉悉索索的往後退。

他一麵退一麵發現自己雙手雙腳上都係上了鎖鏈,退後隻是徒勞,手腳上的鏈子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像是在為他奏鳴哀樂。

“祭……祭……祭酒大人,饒命,我,我做錯什麽了您要這樣……”陸遷快要哭了,他著實委屈,如今才明白過來,這位祭酒大人,似乎在特意的針對他。

“想不起來嗎?”祁雲崢的笑容溫和,“那可惜了。”

“您、您什麽意思……”陸遷驚恐的看著他。

“這可說來話長。”祁雲崢目光幽幽,“你不是第一次得罪我了,陸遷,不管你記得不記得,沒關係,我都記得。”

陸遷疼得滿頭是汗,內心陷入極度的驚恐,他努力皺眉想著自己究竟什麽地方得罪這位高高在上的祭酒大人,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祭酒大人,饒命,祭酒大人我真的不知……您看在我不知者無罪的份上,饒了我吧!”陸遷直接哭出聲來,聲淚俱下的求饒。

“要不要我一樁樁,一件件的告訴你?”祁雲崢從一旁扯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麵前,“今日我有得是時間跟你算賬。”

祁雲崢慢條斯理,“你曾給江眠月送一味藥,喝了便昏睡不醒,無法考到。”

陸遷愣住了,驚恐萬狀的看著祁雲崢,“你你你……你怎麽……是不是江眠月告訴您的,她騙你的!江眠月這個賤人……”

話音未落,祁雲崢睫毛一顫,伸手快速捉住了他的手腕。

“啊——”陸遷的左手被生生折斷,整個手掌都耷拉下來,像是被折斷的大蔥段。

“我記得,你是這隻手碰的她的臉。”祁雲崢緩緩笑了笑,那精致的麵容,在陸遷模糊的淚眼之中,仿佛一個來自地獄中的閻羅,“不錯,膽子很大。”

陸遷幾乎要疼瘋了,他哭嚎都沒了力氣,隻一聲一聲的倒吸冷氣,他斷了的手腕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掛在鎖鏈上,他每次一痛苦掙紮,都會觸碰到鎖鏈,鎖鏈又狠狠地撞在他的手腕上,讓他陷入更深一層疼痛。

“早該如此。”祁雲崢仿佛十分愜意的舒了口氣,見他此時狼狽如狗,淺淺一笑,“你再叫一聲她的名字試試。”

作者有話說:

祁雲崢:(拍拍衣角上的灰)終於舒坦一回,明天接著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