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2)

江眠月一個頭兩個大,覺得自己今日算是自投羅網,好好地帶什麽算表,帶什麽書不都成嗎?

江眠月花了不少時間算出了結果,千位數著實有些難,她摸了摸額頭上的汗,趕緊將算表收了起來。

“你倒是聰明。”祁雲崢忽然說了一句。

“祭酒大人……何出此言。”江眠月有些不解。

“明明不擅長,還帶了算表過來。”祁雲崢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是想提醒我,平日裏我對你的關照。”

祁雲崢一語道破她內心深處隱藏的想法,她呼吸一窒,麵容通紅。

“學生……”

“你賭對了。”祁雲崢聲音平靜。

江眠月幾乎要窒息,他今日怎麽回事?

怎麽這麽……奇怪。

動作也奇怪,行為也奇怪,還有奇怪的傷,奇怪的眼神,奇怪的話語。

她腦子裏一團亂麻,呼吸紛亂,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的祭酒大人。

明明他什麽過分的話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可便是這樣幾句話,便讓她的情緒亂成了一團,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祁雲崢說完那句話,便伸出手,用那受傷的右手輕輕端起一旁的茶水,水壺微微震顫。

他無奈,換了左手……

“祭酒大人,我來吧。”江眠月趕緊上前去,有些狗腿的將那水壺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替他倒了杯茶水。

祁雲崢撚了撚手指,看著她的手穩穩地端著水壺,替他倒了杯茶。

她身子微斜,耳根依舊泛紅,卻麵容認真,帶著幾分難得的討好之意,想必是因為方才他的話而有些心虛。

祁雲崢細細咂摸著她的麵色,接過杯子,喝了口茶水。

茶水已經有些涼了,順著他的喉間緩緩流下,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更加冷靜。

江眠月一抬頭,便見他正在盯著自己,手微微一縮,眼眸從他濕漉漉的唇上一晃而過,手指猛地一顫。

“不早了,學生……”

“既如此,你能否幫我……”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止住話語。

“祭酒大人請說。”江眠月率先妥協。

“一會兒要寫奏折,書墨還未磨成,手指不便,能否請你幫忙?”祁雲崢也並不與她客氣,緩緩道。

“是,祭酒大人,學生願意效勞。”江眠月一想到他方才說的竹書算表一事,便覺得心虛的緊,她自己都未反應過來的下意識的動作,卻被他看得透透的。

還能有什麽事是瞞得住他的?

墨跡在硯台上緩緩暈染開,江眠月咽了口唾沫,手指輕輕捉著手中的墨塊,緩緩在硯台上磨出細致的圈。

祁雲崢用並不慣用的左手捉住筆,沾了些墨汁,淺淺試了試。

還太淺。

他放下筆,靜靜看著她的手。

江眠月忽然想起些什麽,猛然間麵紅耳赤。

她方才便覺得此場景過於熟悉,仔細一想,她才想起,上輩子她也曾如此。

那日他有一份緊急的奏報要批閱回應,臨時如此,便由江眠月替他磨墨,他在一旁書寫。

她當時覺得有些新鮮,還從未見過他坐下來安靜書寫的模樣,那字著實是漂亮,一筆成龍,力透紙背。

她看得出了神,卻沒注意到祁雲崢不知何時已經寫完,也正在注視著她。

“看什麽?”他忽然冷聲問。

“沒、沒什麽。”江眠月一愣,趕緊著急解釋,害怕他以為自己是故意打探什麽機密,“隻是覺得大人的字寫得好看。”

“是麽。”

他將她扯到身前,在他腿上坐下。

“我教你。”

“不、不必……”

祁雲崢卻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捉住了她的手,裹著她的手指,捉著毛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月眠江心江眠月。”

江眠月心中猛地一跳,驚愕看著他,他卻微微俯身,咬住了她的耳朵。

“好名字。”

“大……大人。”江眠月慌亂的捉住他的衣襟,呼吸急促,“您還有急報要……”

“不必管。”他扯開她的衣帶,單手捉著她的腰,大掌一片滾燙。

“不,不要在此處……”江眠月單手撐著木桌,艱難道,“墨,墨汁……”

“無妨。”祁雲崢伸手捏著她的耳垂輕輕摩挲,“總歸都是要弄臟的。”

作者有話說:

剛剛忽然頭暈的厲害,緩了很久,今晚隻能一更了,明天周末日萬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