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大逆不道”的話,和樂大口喘著氣,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原本胸前的傷口也開始疼起來……她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胸口的傷口處在疼,還是心裏疼。
“喜歡一個人,是要為他著想的。”江眠月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接著說,“如若不然,便是單純的占有,若是尋常人倒也罷了,可他是寒窗苦讀十年的顧惜之,看似溫和,卻寧折不彎,此事他若不願,便隻會與你魚死網破。”
“這件事上,顧惜之沒有錯,是你錯了,和樂公主,你在逼迫他時,便應該想到如今的結局。”
和樂公主氣得紅了眼,“你,你……你居然敢說是我錯了?”
她猛地站起身,聲音拔高,“我對他不夠好嗎!他想要什麽都行,我什麽都願意給他!這麽長時間,我對一個人的耐心從未超過三個月,我等了他這麽久,他居然負我!”
“你給的那些,他想要嗎?”江眠月問。
和樂公主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江眠月垂眸,眼眶也有些微紅,她仰了仰頭,想將上輩子那些事從自己的腦子裏趕出去。
“你想要什麽都行。”祁雲崢冰冷的聲音仿佛就在她的耳邊。
她不再開口,隻靜靜坐著等祁雲崢回來。
和樂公主再也沒有開口,臉色卻依舊難看。
忽然,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隨即是某棵樹的樹乾晃動,枝葉都搖晃沙沙響的聲音。
江眠月緩緩站起身,不一會兒,果然見樹叢間動了動,那宮中的侍衛首領手中拎著一個氣息奄奄的小太監,原本凶狠的麵容,如今卻似乎帶著幾分莫名的畏懼,像是在怕什麽。
小太監已經暈了過去,首領與和樂公主行禮道,“罪魁禍首已經抓到,公主殿下。”
祁雲崢背著手站在他的身後,一臉冷漠,他手指輕輕甩了甩,似乎有什麽甩不掉,於是慢條斯理的拍了拍那王首領的肩膀,“辛苦了。”
“祁大人辛苦,祁大人辛苦。”首領被他拍了一下,微微一顫,忙不迭的開口道,說完小心翼翼看了看肩膀上,居然是……血印字。
“人是祁大人捉的?”和樂公主蹙眉問。
王首領下意識的看向祁雲崢,祁雲崢淡淡瞥了他一眼。
“是屬下,是屬下捉到的。”王首領說。
“怎麽弄成這樣……”江眠月有些驚愕,隻見這小太監兩隻手的手腕似乎全斷了,以一種別扭的角度彎折掛在手臂上,臉上也是血肉模糊,像是被人捉著頭發狠狠的撞擊過什麽,額頭上幾乎像是開出了一朵血花。
她著實心驚,看向王首領的眼神多了幾分畏懼。
王首領硬著頭皮道,“是屬下,太著急了……屬下這就押送他去問話!”
“快去吧。”祁雲崢順勢道。
王首領哪裏還敢耽誤,趕緊帶人走。
他方才哪敢說實話——他親眼見著首輔大人動作利索的迅速製服這太監,揪著他的腦袋便眼眸冰冷的往樹乾上撞,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仿佛撞的不是人的腦袋而是一顆西瓜。
撞得那人連叫都沒了力氣之後,祁雲崢又直接擰斷了那人的雙手,脆生生的,仿佛在折兩根大蘿卜。
然後此人看向他,聲音平靜,“腳留著吧,押送方便。”
王首領不寒而栗。
他下意識的覺得,若不是祁大人好險救下了那名監生,那監生若是出了事,如今被折斷的,就是他的脖子。
所以當祁雲崢提起讓他應下這些事時,他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王首領走後,祁雲崢淡笑看向江眠月,眼眸溫和,帶著幾分憐惜,“還不趕緊回勤耘齋休息,我一會兒帶劉大夫去看你。”
“是,祭酒大人。”江眠月知道他應當是有些話要與和樂公主說,隻是他如今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
江眠月看了一眼和樂公主,又看了一眼目光平靜淡然的祁雲崢,對他們二人都好好的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她走後,祁雲崢看了一眼周圍的宮人們。
和樂公主喘了口氣,道,“你們都下去。”
“是。”
終於,片刻後,周圍都清場,隻剩祁雲崢與和樂公主二人。
和樂公主事到如今終於消停了,她胸口的傷經過方才有些隱隱作痛,似乎像是撕裂了些許,她在祁雲崢麵前又有幾分心虛,她本是隻想來消消火,卻沒想到鬨得如此……
“祁雲崢,你想罵就罵……呃!”祁雲崢單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和樂公主睜大了眼睛,看著祁雲崢眼中無情的神色,心中猛地一跳,“祁……”
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隻能緩緩後退,她終於退到方才江眠月所站的位置,背後懸空,喉間窒息,臉色開始漲紅。
他下手可不像她方才那般小打小鬨的嚇人,而是來真的!
和樂公主驚恐的看著他,手指用力扒著他的手,掙紮著,卻見他臉上半點動容都沒有,森冷的殺氣從眼眸中升騰而起。
“人膽大無妨,但不能又蠢又膽大。”祁雲崢緩緩道,“我警告過你,不要動她。”
和樂公主眼珠子微凸,臉色已經青紫,絕望看著他。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嗎,梁和樂,你以為所有人都如皇上那般,能由著你任性?”祁雲崢慢條斯理看著她窒息,聲音冷淡卻平靜,“以前那些爛賬,我還未跟你清算。”
作者有話說:
二更隨緣!明天十二點前應該能更,寶貝們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