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挽回合作商戶，他輾轉反複，一夜未眠，絞儘腦汁。

才宴請了幾個還沒來得及撤離走的商戶，打聽這事情的緣由。

百花樓酒宴中，柳富貴手持酒杯，兩眼茫然。

“有件事真是奇了怪了，老夫實在是不解，為什麼老爺子一離開你們就這麼急不可待地撤離合作了。”

幾個未撤走的合作商都是大家族的管事，他見了富貴如此茫然的樣子，不禁驚奇。

“難道老爺子做的事情你從來未曾參與過嗎？”

“老爺子做過什麼事情?”被這麼一問柳富貴也是蒙了。

“感情你還真不知道？”幾個管事麵色恍然，看柳富貴不像是在說謊，驚奇之餘紛紛笑了起來。

“看來老爺子還真是個奇人了”

“什麼個奇人？你們為何要如此打啞謎？”柳富貴有不詳的預感。

“是這樣的，柳老太爺曾經給我們一些不錯的船隻設計圖和一些機器，但是空有那些東西，很多設計我們還是看不太明白的，家主讓我們接近老太爺，就是想取得更多思路……。”管事的說的委婉，但潛台詞無疑就是想挖人。

“這不是老太爺離開了，工廠聽說也解散了，我們也沒必要留下來的。”管事的更想說，他們已經挖了不少工廠失業工人了，不過，這種話可不好當著柳富貴麵說。

“原來是這樣嗎？”

柳富貴心裡鬱悶。

不我不知道，一問，心裡就老覺得不得勁了！

原來這些商戶是衝著老爺子工廠裡的東西來的。

老爺子走得乾淨，把工廠都給解散了。

這下想合作都沒得合作，那些商戶多半是趙家介紹來的，他們也不拘泥於晉城，沒得做生意後，自然是早早的離開了晉城。

思及此處，柳富貴不禁地對自家老爹有了一些怨懟，這怎麼說都是賺錢的項目不是？怎麼就說解散就解散還解散得無聲無息，工廠裡的人不就都被人挖走了？平白便宜了外人！

不管柳富貴怎麼想，莫楚辰現在是開心的進行大航海了，這個世界的航海水平不太高，出海一趟死傷率很高，但報酬也一樣高，許多香料在外國都可以賣出個天價。

要不是衝著國內的普通物品可以在國外販賣出天價，商人們怎麼可能會對航海趨之若鶩呢？。

莫楚辰先後帶著木靈去了十幾個小國家，那些地方已經發展處了比較粗糙的文明，有的已經有完整的製度，有的則十分的粗糙，與其說國度不如說是部落。

針對不同的情況，莫楚辰交易的物品也是不同的，他要做的是儘可能是各取所需，而不是一股腦的，好的壞的都賣同一家。

莫楚辰的船雖然隻有一艘，但勝在龐大，而且經過改良的科技改造，它的舒適度遠不是普通木船可以比擬的。

無論是水手還是普通工人都很樂意陪著柳家老太爺到處跑，畢竟這船的抗風雲能力也是高的驚人。

木靈就這樣一路的漂泊，他活了那麼多久，什麼東西沒見過？自然是不會被外麵的風景給驚駭到的。

反倒是那些沒怎麼出去的夥計，一場海上暴雨都可以讓他們驚得鬼喊鬼叫，十分的不淡定。

本來，莫楚辰隻是單純的想在外麵撈一筆就回去，可是隨著遠航和倒賣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滯留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本國的東西賣完後，他就開始就地取材，到處倒賣。

這一眨眼，居然就足足浪了四年時間才回到梨果。

此時，正值春季，梨花開得正好，杏仁白的花瓣沿街飄灑，行人漫步於其中，偶爾吟詩作對。

這四年的時間，對於海上的人來說是漫長的，而對於陸地上的人更是風雲變幻的。

比起海上單純的生活，柳家要水深火熱許多。

首先，梨國的國王已經順利的變成了七皇子，作為七皇子狗腿之一的柳青自然是順利的從普通商人變成了皇商，柳家的一些取暖木炭，香料等等都有一部分直接供給宮廷。

而柳羽則是在好友的幫助下，成功地隱姓埋名，借著腦袋裡的記憶，柳羽在皇城裡的生意也是風生水起，尤其的煙火的改良製作更是讓他得到了不少王孫貴胄的賞識，一時間還真是風光無限。

當初挖角莫楚辰工廠的那一批人倒是科技樹方麵完全沒有進展，他們在發現工人什麼都不會後，自暴自棄的放棄了完成莫楚辰給予的設計圖。

有偏激的則覺得自己是被人耍了，直接把東西當廁所紙用了。

也因為這樣，這個世界的科技樹一直沒有多大的進展。

要說這四年裡誰最倒黴，那莫過於是莫楚辰那兩個便宜孫子了。

在莫楚辰離開後，柳富貴就自作主張，放寬了對柳葉和柳誌的監督。

一開始，這兩個人還會自覺的不去賭坊花樓，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兩個又開始形骸放浪了起來，甚至還學會了怎麼樣去隱瞞妻子避免妻子告密。

在沒有人發覺，又手裡有閒錢的情況下，兩個人的行為愈發的放肆，做事也從一開始的遮遮掩掩，到最後就差把明目張膽寫在臉上了。

結果，莫楚辰回來後，就看見柳家祭祀用的祠堂內多了一個木牌，以及柳家院子裡多了個沒了胳膊的孫子。

“爹！你總算是回來了！”

柳富貴見著莫楚辰，當即是痛哭零涕，懺悔起了當初自己的決定。

原來，柳誌染了病，在莫楚辰離開後的第二年就死了，而柳葉在莫楚辰離開後的第一年冬天就因為欠錢還不起被人看了胳膊成了廢人。

整個柳家就隻剩下柳青和柳富貴兩個人是拿的出排麵的。

“好了！這一次我回來就不打算再離開了，你也不要痛哭流涕了。”

莫楚辰沒有接手柳家的攤子。

他隻是偶爾去扶持一下柳青這個大孫子，將設計圖悄悄寄給柳羽等等。

後續的日子倒是過得清閒，不是下棋就是逛街。

一直到100歲那年，木靈作為人類的身份“死亡”後，莫楚辰才脫離了這個世界，帶著木靈回到了虛空世界。

而那個時候的梨國已經風雲變化，物是人非了，生活水平更是在柳羽的手裡逐漸地步入了蒸汽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