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個人情。」

飯後，張誌雲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是張誌雲離去前，對秦世明講的唯一一句話。

秦世明沒放在心上，他治病救人從不看患者身份高低，將相王侯也好，庶民草寇也罷，在他眼裡都是患者。

患者，一視同仁。

他秦世明治病救人，更從不需要回報。

「秦老弟，將來你可前途無量啊，好好努力，老領導不會忘記你的。」黃朝貴重重的拍了拍秦世明肩膀，心裡對秦世明更看重了幾分。

他狂嗎？

是真的狂，但狂得有本錢，狂得有分寸。

「別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陪你喝了一頓酒。」

秦世明搖搖頭，眼看時間不早了，便道：「借你司機用一用，送我出去一趟，我有個朋友來了。」

「沒問題。」

黃朝貴滿口應下，直接讓自己的司機親自給秦世明開車，不過，走前黃朝貴趴著車窗鄭重其事交代道：「秦老弟，別跟淩世雄的女兒勾搭了，昨晚老哥給你挑的妹子哪一個比不上她啊？你何苦……」

「開車開車！」

秦世明翻了個大白眼，催促司機開車走人，自己則直接給蘇浩打電話，詢問地址。

周興文把蘇浩安排在一家酒店休息，等秦世明趕過去的時候，蘇浩也正好剛剛吃過午飯。幾日不見，蘇浩沒了那股子痞壞，多了一抹沉穩、老練。

人，也因孫苗苗的離世而憔悴不少。

「姐夫，你來了。」

當看到秦世明的時候，蘇浩鼻樑微微泛酸，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聊聊吧，具體怎麼回事？」

來的路上秦世明就一直在思考，孫苗苗究竟是跳樓自殺，還是被陳洪毆打致死，亦或者推下樓的？

如果是跳樓自殺，陳洪即便有責任，也判不了死刑。如果是他殺，陳洪的腦袋絕對保不住，秦世明也不會坐視不理。

「人都火化了，都下葬了，你才察覺到不對勁？你是豬腦子嗎？」

秦世明壓不住心頭的火，蘇浩好歹也是學霸，人瞧著也機靈，怎麼後知後覺，人都燒成灰了才反應過來？這不馬後炮嗎？

人都變成灰了，還怎麼查？

「屍檢報告還不行？」

蘇浩皺眉，從包裡摸出報告遞給秦世明。

「沒用。」

秦世明道：「如果陳洪使用了鈔能力，動用關係買通檢查人員，能給到你的屍檢報告，便不會對他有威脅。」

「再者，即便有用，證明了孫苗苗死於他殺，報告也隻能作為證據的一部分，物證勉強算有，那麼人證呢？」

「……」

蘇浩臉色難看，下意識攥緊拳頭，他對陳洪的恨意，如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如今蘇浩憋著一股子勁兒，想搞死陳洪，而自己唯一能夠倚仗的便是姐夫秦世明，至於蘇家那點關係，根本用不上。

「最重要的一點，屍體是在陳洪的公司發現的，整個公司全都是陳洪的人，你上哪兒找人證去？」

「就半點辦法也沒有嗎？」

蘇浩極其不甘，乾淨的小白臉凸顯出咬牙切齒的猙獰。

「有。」

秦世明也不忍蘇浩難過，「除非陳洪主動認罪，否則，誰也定不了他的罪。」

「主動認罪？可能嗎？」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秦世明道：「我雖有能力，有人脈，幫你解決一個陳洪，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但我想你並不願意什麼都藉助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