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國背著王淑芬回家後，這才拉著柳書欣到了院子，悶悶的吸了兩口煙。

「妮子，你媽到底怎麼回事？真是楊桂珍那婆娘打的？」

柳建國的確是小石頭村出了名的老實人，但老實人最不好惹。

老實人不代表沒脾氣，隻是不輕易發脾氣而已！

同自己風風雨雨，過了半輩子的老婆，就這麼被人給打了，柳建國能不憤怒嗎？能無動於衷嗎？

「是楊桂珍打的。」

柳書欣點點頭，接著道：「早上，你們爺倆出門以後，我本打算換了衣服，同媽一起下地弄點青菜，中午炒著吃，可剛要出門的時候，楊桂珍就上門來了，還拎著東西。」

「喏，大門口那兒，你們都看見了。」

秦世明順著方向望去，一箱牛奶，兩瓶酒，都是用紅色的口袋裝著的。

「楊桂珍一到我們家，張嘴就要提親，一直誇她兒子柳三元多麼優秀，多麼能乾，我跟我媽當然不同意了。」

「說急眼後，我媽就說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然後楊桂珍就不樂意了，跟我媽扭打起來，楊桂珍你也知道，身形高大，又胖，我媽不是對手，挨了兩巴掌後，被推倒在門口的石頭上，人當時就暈過去了。」

腦子裡回想到那一幕，柳書欣又紅了眼眶。

「鮮血呲了出來，我當時嚇傻了，過了好一陣才跑過去抱著媽，再回過頭的時候，楊桂珍就已經跑了。後來我就給世明打電話了。」

「這麼說，你媽不對在先？」

柳建國皺眉，畢竟說人家兒子是癩蛤蟆的確有些過分。

「媽的脾氣你應該知道，罵人確實不對，可我覺得我媽沒錯。」柳書欣道：「我跟我媽都明確拒絕了，她還纏著不放，死乞白賴的不走，媽能怎麼辦？」

「……」

柳建國皺眉不語，這事不太好辦啊。

「我也認為阿姨說的沒錯。」

秦世明肯定站柳書欣，站王淑芬這邊的。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都拒絕了，還上杆子往上貼，這叫不自重，不要臉，不知禮。上門動手打人，更是不對。」

「在法律上，這叫入室行凶，夠判個三五年的了。」

「我老婆被人打了，我當然心疼，隻是，妮子，這事你媽出口傷人在前，確實不對啊……」柳建國很為難。

自己老婆被人打倒在床上，至今還沒醒，能不心疼嗎？能不憤怒嗎？

但柳建國認死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老二說的沒錯，這事弟妹確實不對！」

這時候，院門進來兩人，領頭的正是剛剛去而復返的柳建強，同行的是一名年輕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個頭在一米七五左右，體型偏瘦，剔著光頭，穿著黑色背心，兩胳膊上描龍畫風，穿著一雙人字拖，一條騷紅色的短褲，流裡流氣，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唔，王淑芬說的沒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就是柳建強的兒子柳三元。

「你來做什麼？」

柳書欣冷冷的盯著柳建強，「我們家不歡迎你！」

「書欣。」

柳建國瞪了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