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如今正值盛夏，就算棺槨密封性再好，隻怕屍體早已經化為一堆白骨，打開棺槨裡麵極有可能還有螞蟻蛇蟲在啃食屍體最後的營養成分。

「好，那就直接去五龍山吧。」

一路上，葉慈沒什麼話，始終秀眉緊蹙，不知道腦子裡在思索什麼。

到了五龍山後，秦世明在葉慈的指引下，車子又往山後開了大概兩三公裡的路，最後在一處低窪山林找到了葉天南的墳墓。

葉天南雖是江海一代梟雄，號稱江海市第一宗師高手，但人死後，葉天南的墳墓其實很不顯眼，就一個一米多高，大概三米多長，兩米寬的一個小土包。

重要的是，並沒有立碑，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這就是我爺爺的墳了。」

下車後，葉慈眼裡的疑惑逐漸消散，眸光裡多了一抹柔情。

那可是她親爺爺的墳，真的要挖嗎？

「沒立碑？」

「這是爺爺生前的要求，而且除我跟弟弟，以及幫忙下葬的人除外，沒人知道爺爺埋在這裡。」葉慈深吸一口氣。

也就是因為老爺子臨終前的交代，加上秦世明剛剛的話，讓葉慈此刻心裡有了疑惑。

「你真的確定你追不上的那個人，就是我爺爺？」葉慈又問，如非必要，她不想打擾爺爺的清靜，畢竟人已經死了快一百天了。

用手電筒四處瞧了瞧，墳墓四周並沒有動土的跡象，甚至墳頭上已經長滿了青草。

「不確定，但我想挖開看一看，你不覺得你爺爺很奇怪嗎？」

秦世明這會兒也漸漸冷靜下來，回想著與葉天南接觸過的所有點點滴滴，尤其在葉天南臨死前，秦世明還曾經上門探望過一次。

「站在醫者的角度上講，當初我並沒有看出你爺爺要死的樣子，而且，以你爺爺的實力，要偽造人瀕死前的脈象很容易。」

「但一名宗師級別的高手，就算練功時走火入魔，也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是武者，你能不清楚嗎？」

「你是葉家長孫女，你是他親人，你就沒發現他有哪裡不對勁嗎？」

葉慈突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後，緩緩睜開了眼眸，「挖！」

「好。」

手心上吐口唾沫，秦世明直接開挖，雖然棺槨埋得比較深，但秦世明有的是力氣，一鋤頭連著一鋤頭，旁邊葉慈也沒閒著，隻是嘟囔了一句——爺爺，對不住了。

隨後，便同秦世明一起。一個人挖，一個人鏟土。

因為人剛死沒幾個月，棺槨，而棺槨的正前麵寫著一個大大的「壽」字，在清涼的月色下顯得格外妖異。

「呼，對不住了！」

秦世明長吐一口濁氣，示意葉慈往後站一點，自己則上前用鋤頭把鐵釘撬開，隨後推開了棺材蓋子。

「……」

葉慈想看，但又閉上了眼睛。

「你爺爺果然有問題。」

秦世明沒注意身後的葉慈，在打開棺槨的一霎那，內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哪裡來的屍骨？

「什麼？」

聽到秦世明的話，葉慈睜開了眼睛。

棺材是空的！

「我爺爺真的沒死？」

秦世明點點頭，「的確沒死，但很該死！」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