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無憾……
秦風深深的望著葉白,好半晌,適才收回心神,忍不住的震撼,也感到頭皮發麻:“以前我覺得我已經是個瘋子,現在看來,在這世上真正的瘋子,恐怕隻有你一個。”
“我隻是癡,不是瘋。”葉白笑道。
秦風歎了口氣道:“你是個人物,而且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物,我不想殺你,不如我倆就比試一番劍招吧,點到即止,如何?”
“不如何。”葉白搖頭。
秦風:“……”
“劍,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用來比試的。”
葉白眯著眼睛笑道:“換言之,一個人的劍道修為,也唯有在殺人之時,才能體現到極致,正如當日在那山脈之巔,你與太虛門潘林傑決戰時,你的劍道修為,才是真正的巔峰。”
秦風:“潘林傑死了。”
葉白搖了搖頭:“他隻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秦風:“……”
講實話,對於葉白這個人物,秦風是由心的欣賞與尊重,畢竟,在如今的世道,尤其是萬千仙門之中,類似於葉白這般剛正不阿,極具傲骨和氣節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所以,秦風想要勸說葉白,試圖化解他對劍道的執念。
但是很顯然,這世上根本就沒人能化解葉白的執念,正如沒有人能勸說他走入黑暗一般。
哪怕是死亡,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而已。
滑稽,瘋狂!
秦風無言以對。
氣氛一陣沉默。
沉默中,冷冽的肅殺之意,油然而生。
葉白凝視著秦風,戰意激昂,劍意肆虐。
秦風雙眸低垂,儘顯無奈。
好半晌。
葉白大手一握,一柄長劍便在其手中出現,劍鋒凜人,劍氣澎湃。
葉白死死的望著秦風,凝聲喝道:“蓬萊劍閣大弟子葉白,但求與秦風先生一戰!”
秦風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如若我不應戰呢?”
葉白道:“若你不應戰,葉白便終生站在此處,直到你出手應戰為止!”
秦風:“……”
此戰,難免。
“好吧。”
秦風輕輕的吐了口氣,抬起頭來,刹那之間,驚天劍意洶湧而起,仿佛天地都因此而變色。
憑空起風。
這一刻,仿佛是在那一陣陣狂風之中,都夾雜了無數柄淩厲可怖的神劍,冷冽、鋒銳,叫人幾欲窒息。
蓬萊劍閣的陳雲、林豪,紛紛瞪大了雙眼,滿臉煞白。
“劍道第四重境的劍意!”
“好強大,好恐怖!”
“……”
兩人不禁咬緊了牙關,本能的恐懼使然,紛紛急忙暴退,去了數百米之外的區域,而後隔空凝視著秦風,眼神中,無一不是充滿了敬畏和駭然,還有一絲絲耐人尋味的陰森。
澎湃劍意,就如黃河之水,洶湧狂猛。
近乎實質化的劍意,自秦風體內噴薄而出,如山洪決堤,朝著對麵的葉白傾注而去。
看起來,秦風雙手負背,淡然而立,葉白手持長劍,雙目爍爍,好像遠遠沒有達到動手的時候。
可實際上,這一場劍道的比拚,卻是早已開始。
嗤啦!
悄然間,一個細微的聲音響徹,葉白那堅毅的麵龐上,渾然不覺的出現了一道血痕。
血痕細長,頭尾尖銳,如同被利刃所傷。
可實際上,卻是劍意。
秦風的劍意,僅此而已。
葉白眉頭一皺,牙關緊咬,雙腳紮馬,雙手握劍,死死的凝視著眼前那雲淡風輕的男人,體內真氣狂湧,真火肆虐。
強盛的真火將其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