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子見狀，也是苦澀一笑，唏噓不已。

“老猴子確實虛長了些年歲，奈何，天地萬道，從不以年歲定高低，老猴子雖然活得久，修為卻不高，終生止步於那傳說境界的門檻之前，永遠無法踏進那一領域之中，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悲哀！”

“若老猴子修為能高一些，興許今日，也不用每日坐在此地敲打木魚，替風晴仙子招魂了！”

傳說境界，所指的，便是那道法境之上的不滅境。

到了那一個境界，肉身不滅，神魂亦是無法被摧毀，能真正立足於天地間，放眼任何地方，都是絕頂強者，無數天驕，都是在這一境界之中展現出自己的極儘風采。

在這一境界，依舊能夠走在所有人麵前的，無一不是頂尖的絕世天驕，日後必是一方巨擘，故而，不滅境，才被稱為傳說境界。

隻是這一境界，是一個巨大的門檻，多少天驕英傑，在此突破不滅境之前的境界，都是世間聞名的天才，可卻都無法突破不滅境，差了造化。

老猴子，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風晴仙子給了它造化，它也確實非常刻苦，儘心儘力，從一隻平凡的小猴子一路變強，最終走到道法境絕巔，可惜，終歸還是差了天命，所以隻能止步於此，不免悲哀！

不過，秦風也隻是稍有感慨，並沒有其他的什麽情緒。

畢竟，能走到道法境絕巔的人，本身就已經是世間的強者了，他一個無距境的修士，犯不著去替一個道法境絕巔的人感到悲哀，他還沒那個資格！

“老前輩與風晴仙子的第一麵，是風晴仙子救了老前輩，並給了老前輩一場造化，那你們見的第二麵，又是如何的？”

他繼續問道。

“第二麵麽……”

老猴子呢喃了一句，神色驟然暗淡下來，整個人的神情都萎靡了下來，悵然若失，黯然神傷。

“我與那風晴仙子見的第二麵，便是她即將殞命之際。”

秦風頓時神色一凝。

風晴仙子，一代天驕，更是老猴子心中的信仰，也難怪，提及風晴仙子隕落，那老猴子會如此黯然神傷。

他沒再開口了，就這麽在一旁靜靜等著老猴子，等他自己開口。

老猴子舉頭望月，眼神之中，蘊含著複雜的色彩。

“風晴仙子，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第一次見她時，她神采奕奕，舉足間透露著一種自信，一種唯我獨尊的自信，氣勢豪邁，似心中有天地！”

“而第二麵見她時，她依舊風華，隻是卻顯得狼狽。”

“她斷了一臂，身上也都是傷痕，被血侵染，原本以她的實力，這本是輕而易舉可以恢複的，但她被人下了禁咒，別說恢複了，連自身的狀態都無法保持了，到後麵，連在空中飛行都做不到了，在星辰中跌落。”

“甚至連自己的生命精元，她都隻能眼睜睜看著其不斷流失，直至徹底死去，神魂被敵人剝離，卷入虛空之中，不知流向了何處！”

秦風默然。

不用想也知道，當時的情形，一定是慘烈之際的，畢竟，那可是風晴仙子。

能將風晴仙子重傷，甚至是讓她斷絕生機，隻能等死，那種存在，光是想想，都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說來也巧，當時，我正好就在那風晴仙子隕落的星辰之中，又正好感知到了她的氣息，所以，我便找到了她，等我找到她時，她已經瀕死。”

“臨死前，她給了我兩樣東西，其中一樣，便是上方那引魂燈，她說，隻要每日引導著引魂燈，總有一日，她能重生歸來。”

“其實，現在想來，這不過是她當時安慰我的話罷了，巔峰時期的她，都抵不過消殞的宿命，更遑論隻是殘魂了，那些將她害死的大人物，是不可能讓她恢複的。”

秦風笑道：“可你還是信了，否則，你也不會一直敲打木魚，一直到今日，也依舊沒有放棄替她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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