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寧城,在霞光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層淡金色。
府前路,美食街。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兩旁的小店或小攤也多有人光顧,大部分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拿著一兩樣吃食,走的時候時不時吔上一口。
這樣繁華的場景,在國外已經不可見,但在夏國,並沒有因為異獸的入侵而消失。
沿海的防線是寧城人民安心的根源,而且人都是群居性動物,待在一起的人多了,便有了莫名的安心感。
伴隨著超凡公開,詭異的複蘇也越來越多,雖然大部分的強大詭異都已經被官方消滅,但小詭卻依舊是層出不窮,比如最近冒出的柴犬色色詭,一旦被附體就會瘋狂色色,讓受害者損耗巨大陽氣。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都市怪談中的衣櫃詭、床底詭,衛生間詭,鏡詭等等,都會時不時冒頭,而且經常在獨居之人的房內出現。
這種小詭,往往越是懼怕,就越是可怖,但隻要不害怕,那麽也造成不了什麽傷害,實在不行還可以召喚網絡神獸(滑稽和狗頭)護體,所以官方也就沒耗費大量的資源去消滅,就當做是給普通人鍛煉心態了。
很多人出來逛街,為的就是避免麵對這些小詭,尋求這種熱鬨帶來的安心之感。
交織的人潮中,白蟬衣挽著俞誌波的胳膊行走在街道上,一臉的甜蜜,逛街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她隻想要跟著俞誌波一直這樣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蟬衣,想吃什麽?”
俞誌波打量著兩邊的美食店和小攤,口中發出詢問。
整整一個下午,他跟白蟬衣逛了好幾個商場,試了也買了上百件衣服,然後還去遊樂場玩了一個多小時,雖然體力上依舊充沛,但精神上難免會有些疲憊。
“唔~我想吃白切雞。”
聽到俞誌波的詢問,白蟬衣思索了一會兒,酒紅色的眸子在看到旁邊的一家小飯店招牌上的白切雞照片後,頓時眼睛一亮,如是說道。
‘是因為本體是天狐的緣故嗎?’
俞誌波啞然一笑,看著白蟬衣躍躍欲試的樣子,便牽著她的手往店內走去。
“青春啊~”
人群中,一個發際線有些高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發出感歎。
這個男人在手腕位置,有輕微的結繭,一看就是經常碼字磨出來的,在他旁邊,是一個耐看的女人,手上端著一份剛買的鹵牛雜。
這倆人,正是之前在魔都撤離行動中,怒懟田園犬的網文寫手夫婦。
“又想起什麽了?”他的妻子在旁邊詢問道,臉上表情有些吃味。
男人恍然未覺,繼續感慨著回答道:“我想起了我高中的時候,也是……”
“也是這樣跟著你的初戀牽手的?”女人笑著接話,同時手已經悄悄靠近男人腰間的軟肉。
“不,我當初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別人牽手去吃飯的,這就是青春啊!”男人唏噓道。
“思維還挺敏捷!”
聞言,女人撲哧一笑,用木簽把牛雜和一塊白蘿卜串起來,遞到他嘴邊。
“圓滿!”男人一口把遞到嘴邊的美食咬下,看著俞誌波和白蟬衣的背影,有些奇怪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有些眼熟?”
“眼熟?”
女人目光轉移過去,正好看到俞誌波在老板的接待下,跟白蟬衣相對而坐,在一張小桌子旁坐下,臉正好對著店外。
作為俞誌波粉絲的她,在認出俞誌波後,臉上頓時露出激動的神色:“我的天啊,是俞……”
但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變得迷茫起來:“是俞……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奇怪,我怎麽念起了詩?”女人喃喃自語道,在看過去,隻覺得俞誌波的臉變得陌生起來。
“什麽玩意!”
男人眯起眼看去,在看清俞誌波的臉時,也跟著激動起來:“靠,那不是俞……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裏啼……”
“奇怪,我怎麽也念起了詩……”
男人的表情也跟著迷茫起來。
再看去,俞誌波的臉已經變得陌生,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算了,不管他們了,聽說俞誌波經常會過來這邊逛街,上次還搞了個簽名會,這次我還特意趕過來了,真希望能碰到他!”
女人有些憧憬地說道,她是俞誌波的粉絲,很狂熱那種。
男人有些吃味,嘟囔道:“要不是我也是俞誌波粉絲,我肯定不會陪你瞎鬨。”
女人失笑道:“那我謝謝你咯!”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前方走去,很快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波波,那兩個人好像認出你了呢,但是又走了,你真厲害!”
小店中,白蟬衣笑著誇讚道。
大學生說,要經常誇男朋友,這樣可以促進兩人的感情,讓兩個人更加容易相互理解。
事實上,網絡寫手夫婦的反應,並非首例。
這樣的場景在今天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了,但無一意外,所有人在認出俞誌波的一刹那,都會陷入迷茫,而後短暫的忘卻關於他的所有信息。
“一點幻術的使用小技巧罷了,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俞誌波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家的檸檬鴨也不錯,還有酸菜魚,我跟陳博過來吃過幾次,你試一試。”
“嗯嗯!”白蟬衣乖巧點頭,縮在衣袖裏的小手探出,拿出兩雙一次性筷子拆開,把其中一雙遞給俞誌波後,便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小碟子裏開胃的酸蘿卜,放進嘴裏。
咀嚼幾下後覺得有點酸甜,又夾起另一個小碟子的蘿卜乾,而後眸子微微眯起,嘴角也開始上翹。
老乾飯人了!
“同學,你們的白切雞,檸檬鴨和酸菜魚已經在做了,請稍等片刻。”
服務員端上一盤切好的白切雞,皮表為淡黃色,肉質緊實的同時,皮下黃油也相當充足,一看就是正宗的土雞。
在俞誌波的叮囑下,雞腿留整不切。
“謝謝!”俞誌波微笑頷首。
“你們的蘸料要加小米辣嗎?”服務員又反複端詳了一下俞誌波的臉,發現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但偏偏又覺得眼熟。
“一個加辣一個不加!”
“好的!”服務員一臉迷茫的離去,盛好蘸料後走上來放到桌子上,又看了俞誌波一眼,表情越來越迷茫,轉身離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幾眼。
俞誌波顯然已經習慣路人這種反應了,笑著問白蟬衣:“你要辣的還是不辣的?”
“我要和你一樣!”白蟬衣笑嘿嘿道。
俞誌波頓時有些無語,他在吃這一塊兒,是可辣可不辣的,所以才點了兩份不同的蘸料,這樣白蟬衣選哪種都可以接受,結果白蟬衣對他盲目喜愛,什麽都想跟他一樣。
‘這就是有女朋友的感覺嗎?有點麻煩,但是不討厭……’
俞誌波嘴角翹起,將兩碗蘸料倒在一個一次性碗裏,笑著道:“那就一起用吧!”
“好噠!”白蟬衣笑靨如花,夾起一塊雞脖,蘸好料後,送到俞誌波嘴邊。
俞誌波愣了一下,看了下四周,果然,店裏的食客們,各種羨慕嫉妒和迷茫的眼神全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在這樣的目光下,試問吃什麽不香呢?
俞誌波欣然張嘴,白切雞脖雞皮嫩滑,咀嚼起來帶著一絲爽脆,再配上專屬的蘸料,將雞肉的美味徹底的激發,讓味蕾變得狂歡起來。
“小時候娘親和爹爹也經常給我們做雞吃,他們說雞肉最美味的是雞屁股,然後是雞脖,其次是雞胸,最難吃的是雞腿和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