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狠毒計劃(1 / 2)

戾王嗜妻如命 昭昭 4347 字 2023-04-11

雖然又是一身汗,但靖婉精神卻是不錯的。

??趁著這會兒,靖婉去跟祖父母請安,沒多久,駱靖博攜著孫宜嘉出現。

??像這幾日一般,能夠在每日早上請安的時候見到祖父,還說說話,再一起用早膳,著實不容易。因為駱家此行統共就五個主子,倒是沒有再男女席分開,坐在一起,說話也沒有十分的恪守禮節,倒是顯得親親熱熱的。

??這麽幾天下來,駱大人甚至都有那麽一點點致仕在家,享受天倫之樂的想法,可是,這話,才出口,就被他家夫人給掐死在萌芽狀態了。駱大人摸摸胡須,他家夫人,是越老越霸道了,越老越不溫柔了,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也是越來越差了。

??“祖母,昨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好像有那麽一陣有些吵鬨。”孫宜嘉突然開口問道。

??“有嗎?我好像沒感覺啊。”駱靖博疑惑的說道。

??孫宜嘉給了他一個白眼,睡著了就跟死豬一樣,雷都打不動,就那點響動怎麽可能聽得到。自家媳婦兒現在是越來越不客氣了,駱靖博訕訕的摸摸鼻子。

??“或許吧,還不知道,真發生了什麽事兒,晚點應該能知道。”駱老夫人說道。

??老夫妻兩對視了一眼,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昨晚上的事兒,驚動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不過,聖上沒有宣召,所以,不該摻和的,誰都沒去湊熱鬨。想來應該不是小事。

??果不其然,在出發之前,一些風聲就傳了出來,要知道,阮芳菲從晉親王的準側妃變成叔輩忠親王的準側妃,豈能瞞得住?不過,因為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又是各種猜想滿天飛,涉及到這種事情,所謂猜想自然不會是好的。

??雖然不是所有人能打聽到事情的真相,但是,還是總有那麽些人有著特權。比如幾位皇子,在心裏對李鴻淵一番幸災樂禍之後,又考慮自己能否在此事中得利,至於阮芳菲,嗬嗬,說難聽點,一隻破鞋,對他們而言,半點價值都沒有。

??倒是睿親王,在一陣沉默之後,直接去找了蘇貴妃。

??這會兒的蘇貴妃,又是那個端莊賢淑的貴妃娘娘,飲茶的姿態優雅尊貴,看著就別是一番享受,與昨晚那個說話刻薄惡毒極度的護犢子的蘇貴妃判若兩人。

??李鴻銘請了安。

??蘇貴妃讓他坐下,“聽說了?”

??“是,隻是兒臣有一事不明,母妃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將阮大人得罪狠了?如果他因此記恨,投靠了其他人,對我們會非常的不利。”

??“銘兒啊,阮大人多大歲數了?”

??李鴻銘一怔,似乎有些明白,“母妃是說……”

??“他之前就傷了腰,昨夜見到,明顯能感覺到他行動有所遲緩,加上昨夜那般打擊,他如果還年輕,大概不會有什麽事兒,可是他已經老了,心性變弱了,承受能力自然就差了,暫時或許還沒倒下,但是禍根已經埋下了,在阮芳菲出事之前,他或許還能多撐幾年,到新皇登基,現在嘛,避暑回京,他若還能上朝,都算他厲害。”

??所以,內閣首輔這個能人,沒有了拉攏的價值,也無需再忌憚他,得罪了就得罪了。

??李鴻銘勾起唇,“原來如此。想來也的確是人之常情,如果此事對他的影響不大的話,那麽隻能說明他的妻女在他心中的地位沒那麽高,依照他平素的作風,必然會權衡利弊,繼續他的中立立場,即便是對母妃,說不定都以‘不與女人計較’為借口就此作罷。”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看他的樣子,此可能還不足一成的一成。”

??李鴻銘點頭,內閣首輔對妻女的看重,也算是有目共睹的。“倒是阮芳菲,這一路上一再的被針對,之前被嚇得險些失魂,昨晚的事情隻怕也不簡單,要說她本來就精神不濟,還會主動去勾搭男人?換誰都不信。”

??“她不肯說,那麽所有的風言風語都隻能是她自己承擔。至於是誰針對她,誰又知道呢,依照淵兒之前的態度,他的嫌疑倒是最大,不過他向來直來直往,好惡都擺在明麵上,不屑這種手段,也……沒那實力做到吧。”

??關於李鴻淵的話,李鴻銘直接無視,“這種事,就算是說了實情,也討不了好吧,別的不說,依照忠王叔的說詞,他說不定就是一‘替死鬼’,阮芳菲毀容失貞,忠王叔又沒實權,不爭奪什麽,阮大人也掣肘不了他,阮芳菲入了忠親王府,還不就任憑忠王叔拿捏,如果她惹得忠王叔不喜,吃虧遭罪的也隻會是她自己。”

??“這麽說起來,她死咬著不說,原因或許也不是那麽複雜。”

??之後,他們倒隻是閒聊,不再談論此事。

??而此時,大長公主也在與樂成帝閒聊,“……當初許諾忠親王,給他再找個年輕貌美、性情溫碗、知書達理的新王妃,這阮姑娘雖有瑕疵,並不完全吻合,不過既然隻是側妃,也算湊合,皇兄再與他留意留意。”

??樂成帝微微的挑眉,“皇妹以前對這阮氏女似乎挺有好感,這會兒怎麽聽著……”

??“皇兄,這太過完美的人,方方麵麵都表現得很優秀,未必就招人喜歡。”

??樂成帝點頭,表示明白了。

??所以,都是成精的人,就算是沒看出什麽,不代表不會感覺到什麽,不代表不會懷疑,大長公主曾經對阮芳菲或許的確是喜歡的,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份喜歡有多少真心。阮芳菲偽裝的時候都能騙過世人,從皇宮裏走出來的人,想要騙騙誰的眼睛,或者逗誰玩玩,又是何其簡單的一件事情,沒有任何糾葛的情況下,大長公主或許也不會吝嗇給予那點喜愛。說到底,阮芳菲裝得有些過頭了,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沒注意到的時候,大概還沒覺得什麽,一旦注意到,就會覺得違和。而不管阮瑞中夫妻二人要說那也是成精的人物,卻沒察覺到什麽,也隻能說是當局者迷,否則,阮老夫人對她的教養應該回事另一番模樣。

??“還是我乾閨女最好,當然,她能再肆意隨意些,就更好了。”大長公主一聲輕歎。

??“那丫頭就那麽招你喜歡?”樂成帝還真的有點意外。

??“是啊,可是你那六兒子我很不喜歡,那混帳怎麽看都配不上我乾閨女。”

??樂成帝表情有點訕訕,“這婚事雖然是朕下旨賜的婚,可原本是駱家自己求的。”

??“走出這一步,那也是你們逼的,別以為就沒皇兄你的份兒,要我說,你在裏麵可是‘居功至偉’,凡是還有其他路,就不會走這一條。”

??對於大長公主的話,樂成帝也不否認,他不能看著他某個兒子坐大,讓朝堂失衡,他是想讓駱沛山自己去頭疼,但其實駱沛山最後的選擇還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再沒有比他那孽障兒子更好做“擋箭牌”的人選,終究是名聲太差了點,若非真的走投無路,不過,最終的結果他也非常滿意就是了。“了塵大師都批了他們兩是天作之合,千年難遇的好姻緣。”

??大長公主輕哼了一聲,也就因為這樣,她才沒多說什麽,不然,少不得給那混賬一點教訓。不過,就算是這樣,大長公主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教導教導”他,至少收斂些,別一直那麽混賬,不然,再好的姻緣,都可能出問題。

??而因為李鴻淵的關係,駱家人當然也知道了詳情,當然,在阮芳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除了當事人,也就幕後主使知道了。

??孫宜嘉看著靖婉笑,而且還持續了不短的時間,靖婉覺得她簡直就是神經質,那笑容簡直就讓人發毛。無奈了,“嫂子到底在笑什麽?”

??“我說什麽來著,晉親王會克除你之外的……”說著說著又嘻嘻的笑起來。

??靖婉無語,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她家嫂子懷孕後的狀態跟別人不一樣啊?三哥,速度把你媳婦兒拖回去。然後,駱靖博很沒男子漢氣概的表示,現在他媳婦兒最大。孫宜嘉笑得更歡暢,她表示,造成這一結果,小姑子居功至偉。所以弄半天,現在嫂子“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完全就是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相對於孫宜嘉的樂嗬,靖婉的淡然,駱大人與駱老夫人卻帶著一種似乎早知會如此的平靜,沒辦法,晉親王可是說過,他會將不相乾的人解決掉,遲早的事兒。至於這一路上發生在阮芳菲身上的事情是不是出自晉親王的手筆,都無所謂,她能用那麽陰損狠毒的法子算計自家孫女,她現在所遭受的,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根本就不值得憐憫同情。

??阮瑞中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阮老夫人很清楚,本來麽,上了年歲,有點小毛病其實很正常,就算是重病纏身,也無可厚非,不過,她知道自己需要依靠阮瑞中這棵大樹,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不能倒下,因此,在他的康健問題上,所費的心血甚至比教導阮芳菲成長還多,當然,她也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阮瑞中對她的愛重,在這一點上也要占據不小的因素。“老爺去歇著吧,女兒妾身會看著。”

??阮瑞中搖搖頭,這會兒哪裏睡得著。

??“老爺,我們娘兩現在能依靠的就隻有你了,若是你……叫我們娘兩怎麽活?”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小聲的啜泣起來。

??最讓人心疼的哭泣,永遠都不可能是嚎啕大哭。

??阮瑞中一怔,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現在還是內閣首輔呢,他妻女就如此的被人糟踐,如果他倒下了,還有她們的活路嗎?“那就辛苦夫人了。”

??阮老夫人牽強的笑了笑,“不辛苦,你跟女兒就是妾身最在意的人,為了你們,不管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哪怕是為你們拚了性命,妾身都願意。”著實情真意切。

??阮瑞中無比動容,“夫人且放心,但凡有為夫在一日,就絕不叫你們……”戛然而止,後麵的話,阮瑞中卻鯁在喉中,吐不出來,最大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再說什麽絕不讓她們受欺辱的話,那不是自打嘴巴嗎?

??“妾身明白老爺的意思,妾身相信老爺。”那眼神,依舊是堅定不移的信任與崇敬。

??其實也不怪阮瑞中在這女人身上暈了頭,一二十年的時間,那眼神都如最初那般,是個男人怕是都會自信心爆棚。雖然離開的時候,沒再說什麽,但是從他的神態就能知道他的心態。那是為最重要的人而戰的堅定與信念。

??所以說,李鴻銘跟蘇貴妃都遺漏了這一點,有一句話叫做為母則強,那麽為什麽就不能有“為父則強,為夫則強”,因為太在意,為了給她們撐起一片天而不得不強——大概,在他們母子認知裏,就沒有這樣的男人吧。

??阮瑞中離開並走遠,阮老夫人神色就淡了下來,擦掉眼角未乾的淚水,“說吧,誰把姑娘帶出去的?”不怪她如此想,實在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又刻意的安排了人手,可謂是將阮芳菲保護得滴水不漏,即便還有人下黑手,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一一放倒了而不被發覺,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他們都信任的熟人,芳菲自願跟著走的。

??“主子,是表少爺。”阮芳菲的奶娘恭敬的說道。

??“不可能。”阮老夫人下意識的反駁,聲音還帶著幾分尖銳,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冷靜下來,“平哥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將芳菲捧在手心裏一樣疼,你們確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出現誘走了芳菲,她還真怪不得他們保護不力。

??奶娘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得擰起了眉,“主子,奴婢沒有發現破綻,相信其他人也是與奴婢一樣的。”不然怎麽可能由著他將姑娘帶走,即便是時間長了,也不曾懷疑。

??阮老夫人臉色有些陰沉,她不相信會是她那侄兒所為,可就是這樣,事情才更加的棘手,對方的人易容成他們熟知的人,能做到天衣無縫,那麽就說明,對方對她,以及她手下的人或許都相當的熟悉,敵人對你知之甚詳,而你對敵人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玩弄在股掌之間,自身卻連對方的邊兒都摸不到,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