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去看看嗎?」不知何時,一個身形削瘦,帶著高帽的男子出現在了雪女身後的陰影裡,出聲道:「或者那蜃樓裡有著你想要見到的人。」
「你的話變得有些多了。」
「是不是呆在皇帝的身邊,沉默的太久。想要迫不及待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個時候的雪女的臉上早沒有在墨家裡的時候溫和,玉臉上可謂是冷的快要掉下冰渣子。那被荊天明害怕恐懼的形象這一刻徹底展現:「記得東君大人的話就可以了。」
「嗬嗬……」
削瘦男子聞言笑了起來,那尖銳的聲音帶著一種抑揚頓挫的味道繼續說道:「東君大人可是早被東皇大人迫的白日飛升了。」
「噢?」
聽到這裡。雪女緩緩的轉過了身,目光定格在了眼前人的臉上。抿嘴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準備忘卻家師給的任務了哦。」
「不!」
對雪女身上那肆意散發的冷意,來人搖頭否認道:「我自然不敢忘卻東君大人的吩咐。」低頭,男子以這樣的姿態表示自個兒的恭敬。
聞言,雪女笑了。
笑容上看不出是否真正的滿意,她隻是在夜風的吹拂下,任憑那白色發絲打在側臉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說道:「這個答案還算動聽。」
說到這裡。雪女的目光朝兩側掃了一眼,笑道:「隻是你太膽小了些,還帶了六個人來護衛。」
「沒辦法。」
「在宮中一個不好,便會身死的下場。」
「再說,麵對東君大人的親傳徒弟,我又怎能不在意?」袖子一攏,男子比劃了一個行禮的動作,很是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麵皮絲毫不變,反而是道出了自己的一個提議。
「其實我覺得你我二人的任務。其實是互補的。」
「大家都是東君大人的人,不若合作,大家更進一步如何?」
合作?
雪女目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沒有言語,隻是靜等著對方的話。
果然。
在她的注視下,對方道出了一句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那便是:「海月小築靠海而建,景致極佳,齊魯聞名,乃是桑海城裡最為出名的地方。」
說完,便聽風聲響起,對方已然離開。
海月小築?
聽到這裡。雪女睫毛一顫,心中早已明白。隻不過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感覺瀰漫全身,身形竟是猛地一顫。定格在了那裡。想要轉身,卻是死死的咬著嘴唇,胸腔李好似爬滿了無數的螞蟻在狠狠的咬著心,這股難言的疼痛讓雪女強迫自己站在了那裡。
半晌。
「蜃樓已好,陰陽家舉派而動,不再回來了嗎?」
「不會。」
「還會在這個世界呆多長時間?」
沉默。
「那月兒怎麼辦?」
仍然是安靜。
許久。
嶽緣身形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雪女的背後,站在那裡,柔和的聲音回蕩在四周:「有你和月神,陰陽家與墨家都是她的後盾,月兒的安危不會讓我太過擔憂。」
「她有很多的朋友。」
「不會孤獨。」
「而且……」
雪女聞言卻是莫名的笑了,打斷了嶽緣的話,譏諷道:「你故意在讓月兒在警惕你,害怕你。也好,有我與月神照顧,至少不會再度發生師尊所說的事情。」
婠婠曾經將我黑成什麼樣子呢?
但是嶽緣竟無言以對。
想要轉身看看身後之人的模樣,雪女知道陰陽家有此大舉動,想來嶽緣身上的問題已經被徹底壓製,剩下的便是最後的解決,不然的話陰陽家不會這樣大舉行動。
她很想看看這個男人不藏在那一身漆黑衣袍中的模樣,可又害怕看了會忍不住。那份在心頭瀰漫的矛盾心情,讓雪女無端的有一種想要發泄的地方與衝動。
最後,雪女突然說了一句:「我想要殺一個人。」
「嗯!?誰?」
嶽緣一時沒有明白雪女為什麼會來這一句,他很少看到雪女的情緒會有如此大的波動,似乎在他的麵前雪女的情緒一直就不是沉著冷靜。
「她叫赤練。」
「因為她叫我妹妹。」
說完,雪女已是身形一動,衣衫飄飛中,飄然遠去。
月下。
「……」
嶽緣孑然而立,滿心複雜,目送雪女離去,而鼻尖則是環繞著一股若隱若散的血腥與香氣混雜的味道。
腦海裡。
那是一個白發女子低頭咬破嘴唇的嬌憐模樣。(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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