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劍典。

那股讓人熟悉，讓人厭惡的劍意一閃而逝。

目光遙遙望向山下的方向，嶽緣能夠感受到擁有這股劍意的主人正在快速離開華山。

嘴角微揚，浮現出一抹不屑。

最後，嶽緣還是沒有去追逐慈航靜齋的傳人，因為眼下比起慈航靜齋來說，他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回過頭，嶽緣的注意力這才放在了眼前這群呆在原地的華山派弟子。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說的便是現在華山派弟子們的心境。

而且還是每鼓起一次，便被嶽緣當頭一棍，一瓢冷水迎麵潑下，你再熱血沸騰，在這個時候心中瀰漫著更多的還是一種悲哀與畏懼。

萬劍拜服。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沒有停在嶽緣的身上，而是落在那前麵地麵上密密麻麻的插著三尺長劍的上麵。作為一個以劍法為主的門派，華山派眾弟子雖然不清楚劍中境界，可在見識了這樣一幕後，任何人心中都已經清楚彼此之間的差距。

這個人，已經不是人數可以解決的了。

他們之間，不在一個層次。

現在，華山派所有人隻是在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將華山派滅掉。當勇氣消散後，取而代之的是名為後怕的情緒在蔓延，在麵對嶽緣那掃視而來的目光後，他們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便讓那最後的勇氣徹底消失殆儘。

見狀，嶽緣便知道這些華山派弟子們再也不會出現暴動了。

未等華山派一眾長老反應過來，一直情緒陷入呆滯中的胡青牛早就清醒了過來。望著嶽緣的背影，在掃了一眼早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的鮮於通，胡青牛雙膝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

五體投地。

叩首。

胡青牛口中恭敬道：「仆人胡青牛拜見主人！」

這是他報仇雪恨的條件。

眼下仇已報，便到了他胡青牛付出報酬的時候了。

從這一刻起，那個名聞天下的『見死不救』胡青牛再也不是明教的神醫，而是屬於嶽緣個人的一個奴仆下人。隻不過他雖然報仇得願，可是他的心中並沒有想像中的欣喜之情，反而是在沉默空白之後浮現出了一股說不出的疑惑。

胡青牛覺得鮮於通的事情隻怕不是他原本想像中的那樣簡單。

腦袋擱在地上，胡青牛的腦海裡回放的則是之前那被嶽緣捏死在手上的金蠶的畫麵。

「……」

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那跪拜在地上的，嶽緣袖擺一揚，無形氣勁徑直托起了胡青牛的身軀。

目光悠悠，收回投注在華山派弟子們身上的視線後，嶽緣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旁邊那一眾華山派長老的身上，開口道：「既然如此，現在我們該談其他的事情了！」

其他的事情？

華山派眾長老聞言一愣，隨後便是麵色陰沉凝重。所有人的心中，隻覺得自己生平還未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麵對一個壓根兒無法力敵的敵人，他們根本尋不到可以解決眼前局勢的方法。

一個有著絕對實力的人，帶給華山派上下的隻有無儘的絕望。

掌門慘死當場……而現在對方更是有意談論其他的事情，這話中的含義他們每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那便是這個明教教主，這個如神如魔一樣的少年他要準備道出他對華山派的處置了。

是將華山派併入明教，以此次事件為開端，用最為強硬鐵血的手段再現明教橫行天下的局麵？又或者選出一個聽從對方的傀儡掌門？

不管如何，他們都對華山派的未來並不抱有希望。

而接下來嶽緣的話語不出他們意料。

「群龍不能無首，一派亦不能無主。」

目光從一眾華山派長老的臉上一一掃過，嶽緣用一種探討的語氣說道：「鮮於通已死，那麼接下來該是誰出任華山派掌門？」

誰任新掌門？

這個話題被嶽緣直接擺在了一眾華山派長老的麵前，麵對這個問題他們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若是以往，定然會有人為了掌門之位再度去爭奪，武力又或者計謀。

可眼下……

這華山派新掌門之位簡直是燙手山芋！

誰也不想將它握在手裡。

若是一個能自主的掌門，他們誰都願意，可若是一個傀儡……那並不是他們所想要的。

這個掌門誰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