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道長,看你匆匆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做到。」
目光掃過嶽緣周身上下,朱儁發現對方乃是空手而來,並沒有攜帶該殺之人的頭顱,除了多了一匹瘸腿的瘦馬而已。朱儁將彼此之間的局麵當做了一場戰爭,兵法有言謀定而後動,可惜他朱儁從來都是先手落子的人。
「右中郎將,你沒有必要這樣。該清理門戶的,我會去做。」
「你我雙方的合作並不是唯你不可,除去你朱儁外,皇甫嵩和盧植都是值得合作的人選。」
「我現在過來,隻是了解一件事。」
「外麵的京觀到底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想藉此武功彰顯萬世?」嶽緣言語中儘是疾風,語氣更是顯得冷淡,低沉的嗓音中好像在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怒氣。
「嗬!」聞言,朱儁笑了,他說道:「原來是這個!」
「區區太平道自然是無法彰顯萬世武功,老夫隻是在向黎民百姓訴說一個道理。」
「那便是加入太平道造反的下場。」
在朱儁看來,這些百姓是愚昧的,你跟他們是講不了道理,唯有刀劍所帶來的暴力才會讓他們去銘記教訓。而且還是一種足夠嚴厲的懲罰才能夠做到。
「老夫要用那京觀告訴世人,跟著太平道造反的後果會是什麼。」
「我不需要他們知道,隻需要讓他們恐懼即可。讓百姓理解,那是儒家的事情,而不是老夫的事情。」
言語剛烈無比,朱儁口中蹦出的每一個字都充斥著血腥味。
這是純粹的兵家之思。
當今天下,兵家人或多或少的都會思考著其他的東西,並不是獨修兵家之術,而是輔以其他家的學問來中和兵家的陽剛殺戮之氣。但這朱儁有些不同。
「殺戮過剩,卻是有傷天和。」
「以這樣的做法,你朱儁就不怕沒有好下場嗎?」嶽緣聞言嘆了一口氣,斜跨在腰間的長劍輕輕的提了提。口中嘆道:「我想以你朱儁不應該看不出這背後的根本原因。」
「下場?」
「兵家之人又何懼這個?」朱儁對此不屑一顧,反駁道:「而且這背後之因難道不是因為破儒家之局才造成如今的局麵嗎?」
嶽緣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瞧了半晌,他突然明白過來了。
朱儁是寒門出身,寒門雖然比不上世家,但門檻仍然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所能想像的。
隻要少時有名,再配合孝道,便能夠大概的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這便是大漢。
在他們的眼中,人是有等級的。
「破局?」
「不!」
「那是因為很多人活不下去了。」
腰間長劍因為主人在顫動,嶽緣低著腦袋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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