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點教養也不會講出‘有娘生沒娘養’這句話！別以為在海城隻有姥姥和薑年兩人，這句話要讓她哥哥知道，隻怕不是挨一巴掌這麽簡單！”
這句話現在鬱佼人想起來還覺得氣的腦仁疼。
這得多沒教養的人才能說這種話！
賀佩玖還是沒作聲，隻是挑眉睨了眼何家人，心煩的搓著指腹。
‘有娘生沒娘養’……
這話，他記下了！
“你胡說！”何夫人大吼一聲，下意識看了眼何老夫人。
雖說鬱佼人動人在前，但何夫人講這句話也是自己找打。
這麽惡毒的言語，放誰身上都不能忍受。
“嗬，剛罵的那麽歡實這陣不敢承認了，還就是這麽巧，我剛才錄下來。”鬱佼人在回嗆一句，拿著手機招搖的晃著。
下車時，鬱佼人在跟表姐發語音，剛好那時在說話，也準備去肖家離何夫人很近，何夫人的嚷嚷就被錄下來。
隨後，她乾脆錄了視頻準備發給薑夙。
“佼人你先等等。”一直看著聽著沒插言的姥姥開口，腿上早年留下的舊疾，讓她在空調房也不得不搭一條薄毯。
鬱佼人馬上收斂著，“姥姥您說。”
“‘有娘生沒娘養’這句話當真出自何夫人之口，佼人你沒有聽錯？”
“我沒聽錯，有錄音為證！”
鬱佼人鏗鏘回答，又掃了何家眾人一眼。
何夫人急了，張嘴想要解釋。
肖姥姥隻是淡淡的盯著她，布滿皺紋的臉依舊掩不住老太太年輕時的風華，特別是那雙眼睛，即便被眼紋覆蓋，黑白相間的瞳仁也能迸射出犀利。
何夫人被盯了晌，背脊無端生出一層冷汗，叫屋裏的冷氣一吹更是不自覺的冷到骨頭裏。
“肖阿姨，我真的不是……”
“你不是什麽？”肖姥姥截斷話音。
“你是欺我肖家無人？前腳來我肖家道歉認錯，後腳離家就口出狂言，這等惡毒的話都說出來，隻怕私下的辱罵不少。”
“我肖家孫女，一女百家求，當真以為除了你們何家另無良配？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兩麵三刀，所以何世麟才學了各中精髓。”
“想帶年年出去的時候各種好言好語，被拒絕以後拋下她自己驅車回家，也不管年年孤身在外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如此看來，何家修養家教也高不到那兒去！”
何家眾人被說得臉色難堪。
前腳道歉，後腳撕破臉皮，還被人聽到錄下來，兩麵三刀的做派著實令人咋舌。
一瞅眾人噤聲，何世麟心中按耐不住，指著薑年張嘴就吼道，“別把薑年說得多清高，昨天她是拒絕我不假，可也是她親口承認心中另外有喜歡的人才拒絕。”
“而且淩晨一點多才回來，我看到她在車裏呆了半個多小時，下車時偷偷摸摸，不知道再跟哪個偷情。”
“說得跟特媽貞潔烈女一樣，背地裏說不定就跟薑家另外個女兒一樣，是個被人玩爛的賤貨！”
何世麟這人，心眼小，心氣還極高，回想起昨晚被薑年拒絕心裏就咽不下這口氣。
今日自己的奶奶和母親登門道歉，甚至被一個女生掌摑，男子氣概沒表現出來隻有窩囊。
這會兒被肖姥姥的話一激，什麽理智都沒了，心裏的憤恨和怒意叫他當場失了理智！
“放肆！”姥姥一巴掌拍桌上，當真叫這些渾話氣的不輕，“你敢當我的麵兒輕賤我孫女！”
“行事說話這般張狂，當肖家是軟柿子拿捏不成！”
何世麟梗著脖頸，此時張狂得都要上天。
“我說錯了嗎，你可以問問薑年，這些話、這些事是不是她做的，她本就張了幅狐狸精樣兒，誰知道勾引了多少人！”
何世麟越說越來勁兒，神情之中有一絲癲狂，甚至在看著薑年時輕蔑挑釁又鄙夷。
‘砰——’一聲悶響。
接著就是‘咚——’的一聲。
何世麟臉上挨了極重的一拳頭倒在地上，臉頓時紅腫，嘴裏也是血型味濃重。
“跑到人家家裏滿口粗鄙之言，汙言穢語，實在難聽！”賀燃冷臉立著，真的想在怒啐口。
賀佩玖乜斜眼，微微頷首，“抱歉老夫人，下麵的人行事衝動，若有冒犯無禮之處還請見諒。”
肖姥姥抬手一揮，“無妨，狂放無禮之輩皆為咎由自取。在我家裏放肆，挨一頓打是輕的。”
“小馮，送客！”
“你們打了我兒子想要這樣草草了事，休想！我這就報警，把你們全部抓進去！”何夫人也是很潑皮，哪裏見得自己兒子平白挨打，不顧家人阻攔就報了警。
“你們給我等著，警察沒來你們休想離開，特別是你們兩個，等著去坐牢吧！”
何夫人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兩個大漢在這兒杵著，鐵定衝上去發癲發狂。
在警察來之前，肖家客廳的氣氛冷到極點。
直到警察上門，何夫人第一個衝上去，十萬個委屈跟出警同誌控訴鬱佼人，賀燃等人打人的罪狀。
肖家在海城也是老家族，何曾見過警察上門，這條街道老鄰居很多，聽著警車拉著警笛而來一個個都不懼炎熱出來看熱鬨。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怎麽警察都來了。”
“好像是何家，追求人肖家孫女不成功，撕破臉皮跟人犯渾來著。”
“不會吧，這麽不要臉？”
“肖家的孫女每年暑假都回來，見了外人從來都是客客氣氣，待人接物也是極好，肖老太太也是個脾氣好的人，隻怕是叫何家人給欺負了，他們家那個媳婦兒可傲氣得很。”
……
外麵街坊鄰居的議論聲七嘴八舌，何家兩位兩人勸不動，氣得丟下一家人先回去。
何家幾時這麽丟人過，今兒被兒媳婦和孫子把臉丟儘。
哪裏還有臉在呆下去。
肖家一層的一個書房被當做民警臨時問詢室，兩人是隔壁鄰居的關係，民警暫時把事情當做民事糾紛來處理。
“怎麽可能是民事糾紛，你們看看我兒子的臉，他們都動手了這就是民事責任。”
“我要告動手的兩個人，這件事也不會和解！”
何夫人態度強硬，非要把事態升級。
自己一巴掌不能白挨，何世麟挨的打也不能白受，就算牽扯到不到肖家，也要讓幫肖家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