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喜獲身孕(1 / 2)

第128章 喜獲身孕

雲挽月所思慮的,祁蘅卻是早已發現。

如今聽雲挽月提起,祁蘅不覺蹙緊了眉頭——

祁皇後與安王瞞下他身份一事,讓他心中產生了雲挽月一樣的念頭,那就是,他與祁家之間的事,沒有那麽容易了結。

而這些天來,祁蘅也一直在想這件事,直覺上,他覺得安王與祁皇後瞞下他的身份,隻怕是與他手中的兵權有關。

以此說明,祁皇後與安王如今就算落馬,也沒有真正死心過。

但這些都他與祁家之間的事,祁蘅不會再讓雲挽月牽扯進來,更不想看到她為自己擔心。

他堅定道:“不管他們是出於何種目的,但如今祁皇後被囚禁在永坤宮,而祁譽也很快會被定罪,一切也算是塵埃落定。”

說罷,祁蘅重新從身上掏出了兩塊玉牌放進雲挽月的手裏,道:“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如今,這兩塊玉牌就歸你了。”

小小的兩塊玉牌承載著祁蘅對雲挽月一片深情和一世的承諾。而雲挽月更是知道這兩塊玉牌的重量遠遠不止這些。

這兩塊玉牌還是祁蘅胡狄大皇子身份的證明,更是可以號令祁家影衛的身份象征。

輕輕的摩娑著手中溫潤的兩塊小小玉牌,雲挽月卻感覺它們有千斤般的重量,讓她瞬間感覺責任的重大,更知道這兩塊玉牌對祁蘅的重要性。

可之前她同他說好的,隻要他在此次與祁家的惡戰中平安歸來,她就收下玉牌。

所以,她沒有再拒絕,小心的將玉牌收進了懷裏。

見她收下玉牌,祁蘅神情間一片歡喜,心裏的不快隨之消散,在她臉上輕輕一啄,柔情又堅定道:“等薛念治好韓鈺的腿,我們就離開這裏。”

聞言,雲挽月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韓鈺治腿的事。

下一瞬,她眸光裏湧現感動——他竟是看透了她心裏的一切,知道她心裏愧欠著韓鈺。

一雙秋水明眸閃著動人的亮彩,雲挽月靠進祁蘅的懷裏,雙手摟上他的腰身,聲音帶著無儘的柔情。

“祁蘅,謝謝你!”

祁蘅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撫過她如雲堆徹的烏發秀發,認真道:“當年在北鮮,韓鈺給了你許多幫助,而他的雙腿更是為了你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了解你,若是不能幫他治好雙腿,你如何會放下心來跟我走?!”

說完,他又感歎道:“莫說你,就連我自己,若是不能看到他好好的,我都無法放心的與你離開……所以,我已讓薛念想儘一切辦法治好韓鈺的雙腿。”

雲挽月感激道:“薛神醫最聽你的話,有你的囑咐,他一定會用心的幫公子治腿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幫公子重新站起來。”

說話間,雲挽月靠在祁蘅寬廣溫暖的胸口,鼻間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特別的心安,再加上馬車的晃動,不覺間她身子湧上倦意,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在驛館自己的房間裏。

腦子裏一片怔懵。

她記得她昨日是與祁蘅一起在馬車裏說話的,怎麽轉眼就到了驛館的屋子裏了?

迷惑的伸手摸向自己的懷裏,祁蘅給的玉牌也在,表示她不是在做夢。

起床在院子裏見到阿奴,雲挽月問她自己昨日怎麽回來的?

阿奴捂嘴笑道:“你現在越來越能睡了,昨日祁世子送你回來時,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跟上次他送你回來時一樣,睡得跟豬一樣。”

阿奴的話讓雲挽月瞬間羞紅了臉,更是讓她突然察覺到,自己近段時間來,確實嗜睡了好多。容易疲憊不說,而且之前淺眠的她,現在一旦睡熟,竟是很難驚醒……

雲挽月腦子裏有片刻的迷朦,下一瞬間突然想到什麽,臉瞬間紅了。

她在心裏暗暗算了一下,離這個月的月事期還有幾天的時間。她告訴自己,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餘下的時間裏,雲挽月每日在驛館與雲家南院兩頭跑著,一邊暗下裏擔心自己的月事遲遲不來,一邊卻是催促著工匠們加緊時間蓋房子……

雲挽月給了工匠雙倍工錢,讓他們日夜趕工的建院子,一為建好了房子,可以給祁蘅一個家,讓他住進來。還有則是擔心自己懷上孩子……

這些日子的疲憊嗜睡不得不讓雲挽月心裏產生懷疑。所以若是真的一不小心懷了身孕。她就不能再留在韓鈺身邊伺候他,也無法再留在驛館。

所以,隻盼著院子早已建好,可以給無處可去的祁蘅一個家,也能給自己一個家……

而紅袖也終於醒了過來,薛念也騰出手開始為韓鈺醫治雙腿。

幫韓鈺仔細查看過後,薛念告訴韓鈺,他的腿不單是凍傷,更是被毒物所傷,毒物浸入腳部的血脈中,使之雙腿失去知覺……

得到這一消息後,一向沉穩淡然的韓鈺終是變了臉色。

阿奴憤恨道:“不用想,一定是那二皇子做下的,在殿下凍傷腳時趁機下藥,太卑鄙了!”

雲挽月麵色凝重的問薛念:“可有法解毒醫治?”

薛念道:“毒倒是不難解,隻是這毒浸在殿下雙腿時日太久,深入骨髓,想一時解清卻是不可能,隻能慢慢排清體內殘毒再進行根治。”

聽到薛念的話,雲挽月與阿奴都歡喜不已,長風更是當即給薛念跪下磕頭感謝。

宮裏的鈴嵐公主得到這個好消息,也是歡喜極了,隔三差五的就出宮來驛館看望韓鈺。

而之前住在韓鈺隔壁院子的蕭墨,卻是從那晚的皇後壽宴後,就搬離了驛館,不知所蹤。

雲挽月猜想他可能是回胡狄了。

如此也好,他的離開,對祁蘅而言少了一種莫名的束縛,兩人心知肚明的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卻偏偏誰也沒有點明,卻是種尷尬的存在。

而聽祁蘅的意思,他是不會回胡狄,更不會去當胡狄的大皇子,所以,還不如讓蕭墨再將這個秘密帶回去,就當從來沒認識過祁蘅……

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充滿希望與美好,隻等祁蘅從祁老夫人手裏拿回安王妃的骨灰壇,所有煩惱的事情似乎都了結了。

可有些人注定不會甘心,譬如祁皇後與安王,雲詩語與榮清公主,甚至是被毀掉容貌不人不鬼的杏雨……

而確實如祁蘅所料,祁皇後與安王之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暴出祁蘅胡狄人的身份,確實是想利用他手中的兵權,做最後的翻身大戰。

是夜,烏雲遮住了銀月的光輝,天地間一片漆黑。

那怕瓔珞已死了半個多月,殘破不堪的身子也用草席卷走,地上的血漬也被一場大雨衝涮乾淨,空氣裏的血腥味更是消散。但從那日後,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祁皇後隻要一閉上眼睛,耳朵裏就聽到瓔珞一聲慘於一聲的慘叫,腦子裏也全是她全身被剮得鮮血淋淋又殘破不堪的可怕樣子。

所以,從那以後,祁皇後徹底無法安眠,每日一人呆在死寂偌大的永坤宮裏,睜著雙眼看著天明,又看著天黑,一日比一比煎熬。

這種痛苦,確是讓人生不如死!

但今晚,祁皇後早已蒼老不堪的麵容卻是露出一絲迫不及待來,天一擦黑就早早的坐在窗前等著。

一直等到夜半三更,才有兩個人影悄悄從永坤宮的偏門進來,卻是榮清公主領著一個老嬤嬤冒夜悄悄來到了永坤宮見祁皇後。

囚禁後的祁皇後,那怕與女兒兒子就在一個宮裏,那怕就隔著一扇宮牆,卻也不能相見。

見到榮清的到來,祁皇後乾枯的眸光一亮,而等她看清了跟在榮清身後的老嬤嬤時,更是歡喜的露出了艱難的笑意。

進到殿內,燈火照亮了老嬤嬤的麵容,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老嬤嬤竟是安王祁譽!

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行動方便,榮清公主也取下了腰間的棉枕,麵色著急的對祁皇後道:“母後,我們找了人替代舅舅在牢房裏暫時瞞過獄卒,但天一亮隻怕就會被發現,所以母後與舅舅有話請快說,時間不多。”

看著同樣一臉憔悴難堪的兄長,祁皇後自是心痛不已,但此時卻不是噓寒問暖之時,她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哥哥製鉗那野種的法子可做下了?”

到了此時,安王提前預防下的對付製鉗祁蘅的法子,卻是祁皇後以及整個祁家最後的救命稻草,所以祁皇後迫切的想知道安王有沒有做好,更是擔心他還沒來得及做下就被抓進天牢了。

安王一身嬤嬤服飾,頭上更是盤著老宮女的假發式,整個人卻是不倫不類難堪之極。

若不是走投無路,心高氣傲的安王如何會忍下這份屈辱,扮成這樣不堪的樣子。

但既然如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淩厲寒意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見到祁皇後慌亂著急的樣子,安王恨聲道:“皇後放心,一切我都早已做下……隻是萬萬沒想到那個孽子竟是提前知道了一切,並搶在我們之前下了手,這一步棋,我們實在是走得太差!”

得到安王的回答,祁皇後高高懸了這麽久的心終是落了地,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冷笑道:“兄長別急,既然你已提前埋好對付他的法子,我們就不用再擔驚受怕……兄長準備接下來怎麽做?”

短短半個月的牢獄之苦已是讓安王整個人越發的陰戾狠辣起來,毫不遲疑道:“還能怎麽辦,一切按著我們之前所說的做!”

聞言,祁皇後全身激動得一顫,眸光裏閃過異樣的亮彩。

“既然慧成帝這個昏君遲遲不給賢兒授印,就代表他的心裏對賢兒的太子之位一直保持著猶豫,或許等那天他的那些未成年的皇子中出了一位出挑的,他就會立刻廢了賢兒,另立新的太子。”

“所以,與其一直這麽被動,不如反了,逼著昏君退位,扶賢兒登基!”

聞言,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聽兩人說話的榮清卻是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