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芳這樣想著就問了出來:席二叔呢?”
這一問,譚孃孃終於忍不住了,哭出聲來:“在裏屋躺著呢?”
“生病了。”
“不是。被人打了。”
“誰?誰這麽大膽子?連先生家裏的人都敢打?”
這一條街的人可都是書香門第,平時大家都是講究的禮儀仁義道德,鮮少有人發生口角爭鬥。那動不動就打人的是碼頭的袍哥大爺。
譚嫂哇的一聲:“不僅打傷了我家二貴,還把先生也抓走了。”
“怎麽可能?希澤,這事你知道嗎?有人抓先生,他是學校的校長呀,搞什麽?”
吳希澤:“四妹。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所以就去接你,一會兒你要好好安慰師母,我們進去再說。”
三人穿過夾壁巷道來到天井裏。
天井裏站了好幾個人,有人在哭哭啼啼。
張素芳看清楚哭啼的是隔壁王家大房的嬸子,也就是王淑儀的伯母張氏。
而王淑儀的母親席氏則使勁捏著一塊帕子,臉色雖然很難看,到底還是沒有哭出來,反倒勸慰著大嫂。
另外兩位,一位是席氏娘家大哥席先生,一位是張相家的後人,現如今的張家家主張老先生。算是張氏的娘家叔叔。
吳希澤迎上去:“兩位先生,師母。我們來了。”
張素芳上前扶住席氏:“師母,到底怎麽回事?”
席氏:“警察帶著人衝進來,他們要把先生抓走。大伯聽到動靜過來阻止,也一起被帶走了。”
張素芳:“他們為什麽要抓先生?他犯了什麽罪?”
席氏:“說他是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