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的注意力沒有在藥物上,不過聽到時間剛好時,她當即拍手笑道:“果真惡有惡報,這一次我到要看看這個惡奴的下場!”
在齊夫人的心裏,齊東來不過是她提拔起來的奴隸,她有的是手段,隻不過那些控製人性的手段,她已經漸漸收斂了。
陳青雲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沉,垂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去靠任何人。
......
長康連夜捧著三年來暗暗偷記的賬本敲響了府衙大門。
尚在大牢裏昏迷不醒的齊東來沒有想到,他身上背負的罪名又加了一條。
也正是這一條,將他置在城東的房產和這幾年增添的田產等等都被監管起來,既不能過戶,也不能繼續佃租。
齊東來一朝出事,鄉鄰震動,他的一妻兩妾連夜進城,直接住進了府衙外的客棧裏。
事情涉及雲鶴書院,百姓們樂得探聽八卦,一時間齊東來十年貪墨,涉嫌嫁禍,奸汙未遂等等罪名四處傳播,而這個案子也將公開審理。
齊東來醒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他的腦部遭受重創,整個人奄奄一息,精神大不如前。
牢房裏,長康跟就在齊東來的對麵,而大壯則在齊東來的旁邊。
“醒了嗎?”
“快醒吧,明天就要開審了!”
“真想看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長康嘲諷著,隔著那粗硬的柱子,他仿佛預知了齊東來的結局。
齊東來迷迷糊糊醒來,周圍都是一股屎尿味,粗糙的稻草咯得他的臉頰生痛。
地牢裏很暗,他隱隱看到有個人影在他的麵前,聽聲音似乎的長康的。
“這是哪裏?”齊東來出聲問道,聲音虛弱無力。
他隱隱猜到,心裏突突地跳個不停,極其不安。
“噗!”
長康嗤笑,那冰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鄙夷嘲諷。
齊東來的心更沉了,嗬斥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誰打了我?”
那副言語張狂的樣子,仿佛恨不得還擊回去,以受害者身份討個公道!
長康搖了搖頭,暗自冷笑。
對於這樣不知所謂的人,他竟然還有過片刻的善念?
齊東來到現在都不知悔改...簡直...死不足惜!
“你企圖奸汙洗恭桶的劉婆子,結果卻被劉婆子打得半死不活。齊院長說了,你行為敗壞,品性惡劣,雲鶴書院將會追究到底,連你這些年所掙所花之銀兩都會查個一清二楚!”
長康漠然嘲諷,坐在大牢裏的他把玩著草根,看起來極為悠哉。
“什麽?”
齊東來眼眸欲裂,心神震動。
他想要奸汙的人是小寡婦,根本不是什麽洗恭桶的劉婆子?
他知道那個劉婆子,滿臉的麻子,牙黃口臭,又高又胖,醜得跟屎一樣!
而且那個老女人都已經五十歲了吧?他去奸汙一個五十歲,滿身屎臭味的婆子?
齊東來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火辣辣地痛,橫衝直撞的怒氣跟一把淩遲的尖刀一樣,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呢?”
“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沒有了我,你也保不住你自己了?”
齊東來冷嘲,劇烈的疼痛讓他連翻身都不容易。
乾枯的稻草發出吱吱的聲響,像是暗夜裏老鼠啃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