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和蕭鳳天一路從定南府到慶安府就足足走了一天。
歇息一晚以後,天亮時他們要趕往雲州府,然後在雲州府歇一晚,第三天才能到達省府陽城。
許多學子都已經提前到了,陳青雲和蕭鳳天隻有八天的時間,到達陽城以後,休息五天便要開考。
夕陽斜落,紅霞在西邊山脈之上渲染著,半邊天色變得迷離而耀眼。
官道上的茶水鋪子都已經打烊了,若是天黑之前他們還不能進城,便隻能在城外將就一晚。
然而風塵仆仆地趕路,蕭鳳天和陳青雲都想進城,至少能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駕”蕭澤抽動著馬鞭,晃晃悠悠的馬兒又撒開蹄子跑起來!
陳青雲剛感覺到一陣顛簸,突然馬兒一聲嘶鳴,整個車身都開始搖晃起來!
“怎麽了?”陳青雲問道。
蕭澤抽出隨身佩戴的利劍,對著車廂裏的兩人道:“有幾條攔路狗!”
陳青雲眼眸一眯,周身忽然一震,嘴角勾起一抹的冷笑!
他沒有想到,那些人還是想要動手!
蕭鳳天皺了皺眉,蕭澤不算還有暗中一路跟著八個暗衛,聽蕭澤的口氣並不是死士,他疑惑地看向陳青雲,出聲道:“殺你的?”
陳青雲聞言,玩味地笑了笑道:“何以見得,我可沒有蕭大哥這麽惹眼?”
“殺我的估計現在都已經在放冷箭了,級別不一樣,這些殺手檔次太低了!”
陳青雲的嘴角抽搐著,他沒有想到蕭鳳天竟然考慮的是這些?
隻聽蕭澤在外麵揚聲喊道:“不知幾位是那個道上的人?”
“我乃是雲鶴書院學子陳秀才的護衛。”
蕭澤自報名號,雲州府這一代他從未聽說過有山匪。
周圍林深僻靜,許是想要劫財的莽夫,或著是路過的歹人。
雲鶴書院聲名遠播,一般在江湖上走動的,無人不知。
可對麵的六人根本不為所動,甚至於還隱隱流露出一股邪肆的殺意。
隻聽為首的那個人嗤笑道:“什麽雲鶴書院鳥鶴書院的,老子知道劫財害命!“
“馬車裏麵的人給老子滾出來,別在裏麵的躲著跟縮頭烏龜一樣,惹急了老子,把你們全都剁碎了喂狗!”
“哈哈哈哈!”
囂張的聲音肆無忌憚,那嘲諷的口味,鄙夷的神態,好似江湖裏橫行霸道的三流殺手。
蕭澤皺起了眉頭,微眯的眼眸透出一股殺意,他正想嗬斥幾聲,隻見陳青雲撩開車簾走了出來!
“主子!”蕭澤頷首低呼。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從馬車上跳下去,一雙深幽的眼眸迸發出冷冷的寒意。
這些人來勢洶洶,好似早有準備。
陳青雲跟蕭澤下車,對麵的六人見狀,手裏的大刀不自覺地握緊。
“嗬!還真他媽的像讀書人啊!”
“你們把錢都交出來吧,不要逼老子動手!”
為首的人往前幾步,後麵的幾人緊跟而上!
頃刻間,六人將他們兩個包圍起來!
冷肅的氣氛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殺意,陳青雲環視一圈,眼眸逐漸陰沉。
這些人一個個眼眸赤紅,凶神惡煞地瞪著他和蕭澤,顯然已經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
那一身乾淨利落的勁裝是上好的黑色蜀錦所製,價值不菲,根本不是打劫的強盜和土匪能夠穿得起的。
而且強盜和土匪為的是求財,可是眼前這些人,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可否報上名號!”
陳青雲冷聲道,蕭澤的功夫很好,顯眼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裏。
他想確認,這是不是就是餘江所說的,謝明宇找來的殺手。
蕭澤握緊手裏的利劍,久違的殺意在他的眼中蔓延。
隻見他推眸光幽深地盯著周圍的六人,隨時準備出手。
“嗬,死人還不配知道我們的名號!”
“原本隻想劫財的,可是看你小子細皮嫩肉的,不知道幾刀下去能分成幾段呢?”
領頭的人暴戾地說完,周圍的五個人便“哈哈哈”大笑!
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青雲的下場。
陳青雲握緊拳頭,心裏肯定了就是餘江說的那一夥人。
今日這一出,到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主子先上去歇著!”蕭澤一把提著陳青雲,運力推他上了馬車!
周圍的人見狀,舉著大刀就砍了過來!
“找死!”
蕭澤冷聲道,手裏的長劍頃刻間穿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