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戒備森嚴,周圍十丈之內皆有哨兵。
蕭澤上前,遞了蕭鳳天的名帖。
很快,胡誌昌親自出來接人。
“哪兒呢?”
“鳳天?”
胡誌昌喊道,他跟蕭鳳天有出生入死的情分,得知他在定南府城時,就去了幾封信讓他來總兵府養傷。
可蕭鳳天一直回他還要事處理。
這會總算是來了,他如何不喜?
蕭鳳天和陳青雲從馬車上下來,遠遠的,胡誌昌一下子跑過來,給了蕭鳳天一個大大地擁抱。
“還有手有腳,沒事就好!”
胡誌昌說著,用力地捶了蕭鳳天兩拳。
蕭鳳天忍著,嘴角的笑意深了幾許。
陳青雲在一旁打量著胡誌昌,很是粗狂,眉毛很濃,瞳孔很大,眼神犀利明亮。
嘴唇較厚,深邃的輪廓很耐看,有菱有角,並不醜陋。
相反,還透著一絲將領的淩厲和豪爽,笑起來時,眼眸熠熠生輝,絲毫沒有晦暗之光。
蕭鳳天等胡誌昌抱夠了,指著陳青雲介紹道:“他就是我信裏跟你提及的,陳青山的弟弟,陳青雲!”
“拜在雲鶴書院齊院子門下,此次剛好過來秋闈。”
胡誌昌聞言,銳利的眸光立即在陳青雲的麵容上掃過。
隻見是一個俊逸不凡的小生,穿著一身鴉青色的對襟褙子,身姿欣長,長袍齊腳。
濃密的眉峰舒展開來,白淨的臉龐,深邃清透的眼眸,薄厚適中輕抿著,鼻梁高挺。
他點頭頷首,客氣地笑了笑。
瘦瘦高高的,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卑不亢,卓然而立的氣勢。
胡誌昌拍了拍陳青雲的肩膀,稱讚道:“怪不得你一直說要介紹給我認識,確實是一表人才!”
“青雲幾歲了?”
“十四!”
“好,十四歲的秀才能赴省城秋闈,可見學識不菲。”
“誰說我們武將的家中都是大老粗,也讓那些酸人瞧瞧,這榜上有名的,也是咱們的這些武將的兄弟!”
胡誌昌笑道,一隻手攬住了蕭鳳天的肩膀,一隻手攬住陳青雲的肩膀,高高興興地回府!
邊走邊大聲道:“來人,備酒菜,今天大爺我要好好樂嗬樂嗬!”
蕭鳳天無奈地皺了皺眉頭,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陳青雲不適地聳了聳肩膀,感覺自己的步子再快都跟不上。
等到了總兵府內,陳青雲基本上傻眼了。
這前院,比武場,後院,兵器場,正院,練武場。
胡誌昌看著陳青雲愕然的樣子,大笑道:“哈哈哈哈,這幫兔崽子,一天不操練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練不死的,去了戰場上才能活,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蕭鳳天聞言,皺著眉頭道:“你也是時候成親了,後院有個女人,才像樣子!”
陳青雲抬首,眸光幽幽地瞥了一眼蕭鳳天。
蕭鳳天裝作沒有看見。
胡誌昌的親兵很快端來了酒肉,然後恭敬地退下。
胡誌昌給蕭鳳天和陳青雲一人扯了一隻大雞腿,然後嗤笑道:“我們這等武夫,看似守在陽城風平浪靜,哪一天上了戰場,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
“沒有爹的孩子太苦了,找媳婦來乾什麽?”
“反正我娘不在了,也沒有人念叨我了,想睡女人就讓他們抬一個進來,睡完了就抬出去,給點銀子就能辦事,多方便!”
蕭鳳天:.......餘下的話還能怎麽說?
陳青雲:嗬嗬,這就是所謂的良人啊?
陳青雲啃著雞腿,看著蕭鳳天食不下咽的樣子,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蕭鳳天餘光看著陳青雲幸災樂禍的樣子,嘴角微微抽搐著。
這小子,在心裏嘲笑他的眼光不怎麽樣?
“你今年才二十八歲,如何不肯娶妻生子?”
“我爹把你放在陽城休養生息,不就是希望你成個家?”
蕭鳳天皺著眉頭道,就算胡誌昌跟心慧成不了,他還是希望胡誌昌成家生幾個孩子。
人有了念想,絕境之中也會想好好活著。
可胡誌昌早些年沒爹,吃夠了苦頭了。
他不希望有朝一日,他忽然死在了戰場上,孩子重蹈覆轍。
他搖了搖頭,給蕭鳳天和陳青雲倒酒,認真道:“陽城是西北的助力,大將軍把我放在這裏,就是不能讓這一幫兵蛋子生鏽了。”
“人活一世,痛快就行,那些姑娘軟兮兮的,我力氣還沒有使出來呢,一個個哭著說不要了!”
“艸,每次都沒有玩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