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辰麽?
上一輩子都落在他的手裏,不得善終!
更何況,這一輩子,他也沒有打算放過他!
所以......等著吧,張金辰!
......
廊道裏,分別站著禮部尚書郭金辰,吏部尚書文世鳴,刑部尚書杜玉榮,工部尚書董良。
四人看著那個那渾身是血的人影進了聚賢殿以後,便各自收回眸光。
“嗬嗬,不知道這敢告禦狀的少年是什麽來頭?”
“不過皇上既然都已經接見了,隻怕杜大人有的忙了!”
董良調侃道,略帶深意地瞥了一眼張金辰。
他們都算是內閣大臣,不過吏部尚書文世鳴跟張金辰關係匪淺,到顯得獨大起來。
這個案子讓杜玉榮想起了當年一夜之間,寇家的罪狀人儘皆知一樣!
皇上甚少放低架子,這件事,隻怕他落不到他的手中。
“不管他是什麽來頭,若真有冤情,皇上必然會下旨徹查的!”
“那些幕後逞凶,不知收斂的人,隻怕是要小心了!”
杜玉榮意有所指,董良會意,當即兩人便走到一處,繼續攀談去了。
張金辰深邃的輪廓氣勢逼人,一雙陰鷙的眼眸幽冷晦暗,隻見他抿著薄唇,露出淡淡的譏諷道:“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少年而已,難不成還能翻雲覆雨?”
“馬振海還沒有消息嗎?”
張金辰問道,不回京,也沒有消息傳來!
派去的人,估計都還沒有到達定南府?
馬振海到底在乾什麽?
堂堂三品京官,難不成還有人敢軟禁他?
張金辰皺起眉頭,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剛剛那個少年陰翳的眸光,好似還帶著輕蔑的嘲諷。
張金辰許久沒有這種掌控不了局麵的感覺了。
文世鳴也覺得奇怪,他搖了搖頭,出聲道:“連陽城孔冬的折子也沒有!”
“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也許正在回來的路上,不然他若是在定南府出事,孔冬難辭其咎!”
張金辰聞言,頷首想了想,當即道:“派人出京去接,務必要將他的行蹤弄個清楚!”
文世鳴點了點頭,他已經派人去了。
畢竟馬振海是他的下屬,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他也逃不掉。
......
聚賢殿內,陳青雲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然後慢慢解開早已零零碎碎的衣衫。
那些衣衫沾著血肉,微微扯動著,便可以看到被撕開的血肉之景。
除了見慣血腥的秦公公和皇上,其他小太監下意識閉上眼睛。
陳青雲褪去外袍,然後解開捆綁在腰腹上的訴狀。
鮮血已經浸濕,幸而訴狀用油布包著,可繞是這般,那油布上的斑斑血跡,也足以讓人動容。
陳青雲將油布慢慢揭開,然後雙手奉上訴狀。
一共好幾卷,因為他滿手血汙,所以看起來十分瘮人。
高位上的周乾微微眯了眯眼,下意識轉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他看著不吭一聲的陳青雲,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具殘軀,而是一個強健的體魄和無法磨滅的靈魂。
周乾的內心有些震撼,許多年都沒有這種震撼的感覺了!
他接過訴狀,除了陳青雲親自寫的那一份,其餘的,隻不過略少一眼。
“你先下去治傷吧,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陳青雲聞言,平靜無波的眼眸微閃一下!
他當即叩頭道:“草民謝皇上大恩!”
周乾聞言,看了一眼秦公公。
秦公公會意,當即連忙招呼兩個小太監扶著陳青雲去偏殿,等候太醫的到來。
不一會,陳青雲便在好幾位太醫的合力下,將所有的傷都包紮起來。
與此同時,秦公公奉命將所有狀紙,全都讓人抄寫上百份,貼滿整個京城的街頭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