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有些慌亂,語無倫次的時候,還能抓住話語中的漏洞。
就像是一個將軍,指揮失策時,及時補救一樣。
他的眸光和煦了一些,漠然頷首道:“我記得你父親是六年前調回京城的。”
“他回京的那一年,很高興,尋了很多小玩意帶回來給你。”
其中有一件,還是他隨手雕刻的一隻雄鷹。
當年他雕刻雄鷹的時候,不過一時興起。
雕完以後,他覺得不太逼真,便隨手一扔。
韋一豪前來辭行的時候,對那隻鷹很是喜歡,還說他隻有一女,夫人雖然嚴加教導,希望能夠退去武將之家的蠻橫,成為真正的閨閣才女。不過他的女兒,心性如鷹,一飲一啄,皆很淩厲。
那時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韋一豪思念女兒的神情,慈祥而又溫和。
所以,他便送出了那隻雕刻得不是很完美的鷹。
當年他還將韋一豪的女兒當做後輩,誰知道轉眼.......卻在這樣的宴會下見到韋一豪的女兒。
蕭鳳天揉了揉眉心,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老臉”熱了。
說到自己的父親,韋靜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些許愉悅的笑容。
她還記得那些禮物,每一樣都很精致。
“父親當年帶回來的禮物,我都很喜歡!”
“尤其是其中一隻雕刻的雄鷹,栩栩如生。”
“當時我父親忙著上任,還是我大哥幫我找人上漆,那漆色很漂亮,像一隻真的雄鷹一樣。”
“我幾個哥哥跟我搶,我就藏,到現在那鷹都還在我的床櫃裏麵。”
韋靜說完,麵色有些尷尬地紅了紅。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然在男人的麵前,說什麽床櫃!
她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可此時比她更尷尬的,是身體也熱了的蕭鳳天。
“咳咳,走吧!”
蕭鳳天率先往前,步伐邁得很大,像是急於撇下身後跟著的人。
韋靜也不想跟得近,還故意放慢腳步,於是很快,兩個人的距離拉了很長。
蕭鳳天到達荷香水榭的時候,景王,謝明坤,張華,丁沛然,都聚在一旁品味林妙音的畫。
而一旁挨著的幾個姑娘,則小憩一旁,正有些略略揚眉地看了過來。
蕭鳳天回首去看身後跟著的韋靜,卻發現淡然沉靜的小姑娘聳拉著腦袋,像一隻烏龜一樣,慢慢地......慢慢地......移動。
他頓時覺得好笑,下意識揚起唇畔,眸光也輕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