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門推開,另一道招牌魚被老板娘端進來,放在桌上。
很大程度上,老板娘的操作緩解了這個包間當中詭異的氣氛。
其實,老板娘剛才一直端著菜站在門外。
別人來這裏玩都高高興興的,隻有這個小包間裏麵像打仗。
她很識趣,不敢打斷。
直到王宇完成了一套暴躁的操作,她才進來。
本來還想介紹一下這道魚的。
抬眼一看,萬宏鼻子下麵的鮮紅讓她馬上把頭低了下去。
她實在是不想在這個壓抑的氣氛下久留。
等老板娘出了包間,周漁這才伸著筷子,在新菜裏夾了一塊,抱怨道:“王sj,這又是什麽魚?”
王宇笑著說,“這叫鹽非魚!”
趙文博和劉銳似乎都被王宇的話給吸引過去。
他們知道羅非魚,可從來沒聽過什麽鹽非魚。
王宇看他們滿臉驚訝的樣子,一本正經地給他們解釋,“真的叫鹽非魚!”
“有一首歌就是為它寫的。”
“這麽唱的!”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非魚!”
鵝鵝鵝……
周漁笑炸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笑顯得有點不合適宜。
可是,她忍不住嘛!
趙文博和劉銳都下意識地朝萬宏看去。
萬宏的臉上有血,酒水也還沒乾。
配合周漁的笑聲,不知道是在笑王宇的段子,還是在笑萬宏的狼狽。
趙文博和劉銳很尷尬。
不知道怎麽來圓這個場。
同時,他們也是生氣和憤怒的。
趙文博和劉銳的共同點:被王宇安排了。
給王宇當了刀。
他們以後都無法再麵對萬宏。
總結:王宇把他們給坑死了。
這種被利用的感覺其實並不好。
他們甚至在王宇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慚愧的表情,他還有臉笑。
王宇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悟出一個道理:
跟有道德的人講道德。
跟利益團體講利益。
如果跟利益團體講道德,跟有道德的人講利益,這特麽不是全亂套了嗎?
王宇把筷子一扔,“銳哥,走了!”
劉銳趕緊起身上跟上王宇。
趙文博的眼皮狂抽,這就走了,爛攤子就不收拾了?
我特麽的欠你的?
擦屁股的工作真不是人乾的。
萬宏的臉在王宇離開包間的那一刻垮了下來。
放在桌子上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用憤怒的方式來驅趕內心的恐懼。
萬宏其實慌得一批。
王宇的混不吝。
他的歇斯底裏。
他的刨根問底。
他手裏掌握的這些私人信息。
趙文博做餌。
劉銳背後的劉秉義。
曲波的旁敲側擊。
……這些關係來往。
……在有人推波助瀾的情況下……
萬宏都不敢確何是不是有人要安排他!
……
王宇透露出來的這些能力就像一刀一刀地在他的身上剮肉。
一刀兩刀的,他感覺不到疼。
三刀四刀的,依舊不會有感覺。
可是當看見血淋淋的肉和白森森的骨頭時,他知道會死人。
但是偏偏又死不了,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王宇的刀子給剮乾淨……
那種離死亡很近,卻不知道死亡什麽時候會到來的感覺真的會把人逼瘋的。
看了一眼王宇的盤子裏,那條被他把肉吃得乾乾淨淨的鯽魚隻剩完整的一副骨架在盤子裏拚得整整齊齊……
萬宏仿佛看到自己不照辦之後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