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當年,為了響應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的偉大號召,大批城市青年來到農村,我被分到解放戰爭時期根據地,也就是後來人們常說的革*命老區。

我初到農村時,適應不了當地的生活,經常想家半夜哭醒。幸虧有父親當年的老部下關心與照顧,這才勉強熬過一年。

隨著年齡長了一歲,經過田間農活的鍛煉,身體不那麼柔弱了,我漸漸地適應農村生活,性格也開朗起來,再沒哭過鼻子。

我所在的生產隊,有一個年輕的副隊長,下田帶頭乾活,非常賣力,渾身冒汗時,他就脫去上衣扔到一邊兒,健壯的肌肉被汗水裹著,在太陽的暴曬下,又黑又亮還閃閃發光,吸引了不少老婦少女的關注。

他在分配農活時,對我總有一些特殊的照顧,儘量派一些輕活讓我乾。時間一長,彆人就看出點眉目,經常有大嬸大媽拿他開玩笑,說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女知青了,那就直接和她說去,彆一天想著法子討人家喜歡而又不說出來,人家是不會知道的,做的再多也是沒用的。”

他知道大嬸大媽在和他開玩笑,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往心裡去,還是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閒話說的人越來越多,傳的越來越廣,除了知青外,生產隊社員及幾乎全都知道了,不久,這個玩笑便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從那一刻開始,我開始留心關注著副隊長一舉一動,我和他因農活分配頻繁接觸,漸漸的兩人有了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有一次,收工回來時,一條不寬的水溝擋住了去路,大部分人不想多繞路,一個接一個的都跳了過去。

有一少部分婦女膽怯,其中就包括我,猶猶豫豫的不敢往過跳,有幾個膽小的乾脆繞路而走,留下我一個人還在那裡猶豫著。

我後退幾步,鼓足勇氣,使出渾身力氣,猛的一跳,總算跳過水渠,人是過去了,卻蹲了個四腳朝天,腳也崴了,疼的我連路都不能走。

幾個人迅速圍過來,把我扶起來,慢慢的向前挪著。這個時候,西邊的太陽已經落山,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下來,照這樣一步一挪地走回村子,怕是要到半夜了。

幾個知青挺著急,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大家猶豫之際,副隊長走到我身邊,一聲不吭彎腰把我背起來,快步走向村裡。

他把我背到知青點後,迅速離開,不大一會兒,他領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進我住的屋子,中年男人俯身,看了一會兒我紅腫的腳踝,迅速把腳放在他的腿上,兩手緊握腳踝,揉了幾下隨著咯嘣一聲輕響,疼的我哎呀一聲,滿頭冒著汗,中年男人起身說道;“腳關節已經歸位,已經好了,暫時不要活動,過一會兒才能下地,我去準備點兒草藥,一會兒讓人送過來,搗碎了敷到紅腫的地方,找塊布給包起來,休息兩天就沒問題了。”

副隊長母親,是個精明能乾的中年婦女,知道我崴腳不方便,在家裡做好荷包蛋,放了好多糖,讓他端著送過來。

經此一遭,我和副隊長之間關係進了一步,兩個人說話次數慢慢多起來,經常去他家串門,把他們家舍不得吃的好東西拿出來招待我。

俗話說,‘一歲年紀一歲心"。我們就這樣若即若離的又過了一年,兩個人的心智慢慢成熟起來,也到了懂得男女之事的年齡,總想著去嘗試一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兩個人互相關心起來。

村裡人知道了我們倆的事,很快就在全村傳開了,大部分人不理解,一個漂亮的城裡姑娘,怎麼會看上一個農村小夥,好多人都持有懷疑的態度,當時,還作為一段佳話,在我們公社,甚至我們縣裡傳開。

我們倆的事兒,雖然在外邊兒傳得沸沸揚揚,可是你姐夫卻是一個榆木疙瘩,死不開竅。明明他心裡很喜歡我,我能感覺到,他卻從不說出口,隻是站在遠處偷偷的看著,就是不敢靠近我一步,當時把我氣的夠嗆。

到了麥收時節,生產隊所有能動的人,沒有一閒人待在家裡,全部到地裡搶收麥子。

麥收季節,天氣多變,暴雨不知什麼時候來臨,麥子如果不及時收回來,成熟的麥粒,很容易脫落下來,麥穗用手稍微使點勁兒一碰,麥粒掉的滿地都是。

一旦狂風暴雨撲地而來,會有很多麥子倒伏,一半收成會撒在地裡,一年的口糧就沒著落了,這就叫‘龍口奪食"。

大夥都在彎腰忙著割麥子,累的我腰都直不起來,一不小心把左手的幾根手指,鐮刀全部割破,特彆是食指傷的最厲害,已經露出白花花的骨頭,疼得我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他看見我滿地亂蹦,知道出事兒,迅速的走過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捂著手到處亂蹦,是不是割到手了,快伸手過來我看看,嚴重不嚴重?需要不需要去醫院?”

疼的我還在原地亂蹦,他馬上意識到我傷的不輕,一句話也沒說,抓住我的胳膊掰開手,血一下子冒了出來,把他也嚇了一大跳。

他稍微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不管不顧的把他的衣服撕成條,快速包紮好,拽著我朝地頭一輛自行車奔跑過去。

我們從村衛生所出來,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不讓我回知青點去,非要讓去他們家吃飯不可,在拉扯的過程中,我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倒下去,他反應特彆靈敏,伸出兩隻手飛快的抱住我,他用力過猛,一把就把我拽到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