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石祿自顧笑著點了點頭。殿下雖然沒怎麽找過女人,但找女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李汾也點頭表示讚同。
這邊兩人默默交流完,那邊滿麵病容、氣息奄奄的姚二郎也被兩個士兵給抬過來扔在了地上。
見到他,女青的眼睛亮了下,不過那點光瞬間就又暗淡了下去。
而姚二郎,從被扔在地上到看見羌人四分五裂的屍體,始終麵如死灰。
但在見到女青和她身邊的姚五娘時,他卻輕輕笑了。
“女青,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看他一副什麽都知曉的樣子,女青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她嗓音哽咽:“所以五娘說得都是真的嗎?你不肯接受我家的退婚,你娶我,果真就隻是為了把我帶到你的墳墓裏去嗎?”
“是,你說的沒錯。”姚二郎說著,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且每咳一下就會噴出些血沫,已然是時日無多。
“我本來是不想這麽做的,可是杜氏,你已經失貞了。作為一個待嫁女,你既已經失去貞潔,又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你不如陪我一起下黃泉,念在你我之間的舊日情分,我不會嫌棄於你,便是陰曹地府,我亦會視你為妻。”
聽他這口氣,竟仿佛是天大的恩賜,女青心痛如絞,淚水決堤:
“姚二郎,你怎可如此待我?是,我是已非處子之身。但我敬重你,事情發生後我首先想到的便是要與你家退婚,我自認問心無愧。
可你又是如何做的,你叫你的母親上我家門來假情假意,不肯與我退婚,我信了,我以為是你們姚家重情重義。
卻不知,你們心中打的竟是這樣的算盤。姚二郎,你摸摸看你的良心,你還有有心嗎?你的心是肉做的嗎?”
“夠了杜女青,”姚二郎打斷女青的話,“你與其在這裏指責我,不如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
你一個女子好端端作何要上山,被胡人糟蹋了為何不以死明誌,你為何還要回來?!
你若是自行了斷在山中,便就不會有今日的婚宴。我姚二郎亦會高看你一眼,日後定迎你的屍骨入我姚家墳塋,尊你為、”
最後一個‘妻’字還未說出口,一隻大腳就踩上了姚二郎的嘴臉。
是赫連覺。
他的腳狠狠在姚二郎臉上碾磨了兩下,冷漠又無情。
“誰告訴你她是被胡人糟蹋了,誰說她失貞了?我的女人,豈是你等可以妄議的。”
說罷赫連覺便彎腰將跪在地上的女青扯了起來。
他的胳膊孔武有力,被拉起的那一瞬間女青便穩穩落入了他的懷抱。
緊接著,他溫熱的唇就覆了上來。
剛才他就起了這個念頭的。
他要嚐嚐她的這雙唇瓣,就像此刻他正在做的這般。
從極致的驚恐到心傷,女青的內心已經幾近麻木。
但卻仍舊會被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舉止驚悸到。
他為什麽會說那樣的話?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到底想乾什麽?
女青張嘴,她想說話,想掙紮。
可伸出去的手卻被赫連覺緊緊握住。
就連微啟的檀口也被他趁虛而入。
但一想到腳邊就是四分五裂的屍體,那流淌在地上的肚腹和鮮血,正是拜他所賜。
那樣的狠,那樣的恣意亂來,正如她口中之舌。
她的喉間和心頭便忍不住翻湧,哇的一聲乾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