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張兵犯得也不是如此的大罪。
因為這並沒有成為既定事實,我在電話裏說的那麽嚴重主要也是為了引起喬雄的注意。
他真正犯的罪,還是詐騙罪,而賈躍平則是他的從犯。
從銀行的回執信息不難推斷出,他們犯案至少三起,之前已經有被害人報警了,隻不過一直抓不到張兵他們。
現在人已經抓住了,之前的案子也就可以結了。
通過張兵,李淼也終於意識到了我布局繁瑣的重要性。
我開玩笑的說道:“我記得,每次說我麻煩的人都是你,怎麽現在轉了性了?”
李淼結合這次的騙局說道:“麻煩也好過被人秋後算賬啊!”
宋海洋也說道:“張兵他們就因為屁股沒擦乾淨,這次被巡查抓住了,肯定是新賬老賬一起算。可如果是我們的話,哪怕有一天真的馬失前蹄,被巡查給抓住了,巡查也隻能犯到哪,就判到哪。之前我們犯得事,巡查根本無從得知,因為連被害人都沒有。可見,陳默的手段之高明。”
“看來,蠍子也不過如此,也就是人數多了些。玩腦子,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宋海洋忍不住打擊道:“能不能別把你和陳默混為一談?他的腦子可不是你的腦子。如果一直帶著我們開工的是你,我們早就折進去了。”
“滾!你這個馬屁精!我看這次就是打你打輕了!”
李淼狠狠的剜了宋海洋一眼,又說道:“但我還是覺得陳默有失誤。”
“什麽失誤?”
“錢要少了!你怎麽才跟他要三十萬?你應該跟他要五十萬!三十萬我們才賺二十萬,如果要五十萬,我們就能賺四十萬了!”
宋海洋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高飛之鳥,亡於貪食;深潭之魚,死於香餌。你啊,說到底跟張兵都是同一種人,你如果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會跟他一樣的下場!”
“你!你說的那些我聽不懂,我就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所以你為了賺錢寧可犧牲掉小命?那你咋不把你的腎換給劉震呢?陸君儀可是願意出兩百萬!”
“呃……那算了,還是命重要。”李淼悻悻的說道,然後開始吃東西掩飾尷尬。
我也解釋道:“之所以要三十萬,而不是要五十萬,那是因為我們要考慮到張兵他們的能力。像張兵這種人,三更窮,五更富,你指望他有存款,是不太可能的。多出的錢是需要他們借的,要三十萬,他們就要借二十萬;要五十萬,他們就要借四十萬!”
“那就讓他們借四十萬啊,反正又不用我們還。”
黎曼亭忍不住說道:“你也不想想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借四十萬,他們借的到嗎?”
“哦……對啊,四十萬,好像確實不太好借。”
“不是不好借,是壓根借不到。二十萬,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四十萬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解答完了李淼的困惑,我們也就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我們一共五個人分二十萬,剛好一人四萬。
在這個人均工資一千出頭的年代,四萬塊錢可以帶給人們的幸福感是巨大的。
但對於黎曼亭來說,這些錢未必夠買她看上的某一件奢侈品,所以她很淡定。
她唯一的喜悅,可能就是來自詐騙的成功吧?
吃完了飯,我跟黎曼亭上了車,她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我,裏麵裝著十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