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擦,還一邊說道:“我會儘量輕一點啊。還有,這個碘酒碰到傷口,可能會有點疼。那個,你先忍一忍。”
傅君臨沒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
花費了好長的時間,時樂顏才把乾涸的血跡擦乾淨。
垃圾桶裏,堆滿了棉簽。
“好累。”時樂顏呼了一口氣,“終於好了。”
傅君臨涼涼的說了一句:“你不知道用棉花嗎?”
時樂顏:“……”
好像是哦。
棉簽太小,一點一點擦,多累,用棉花的話……
時樂顏反問:“你不會早點提醒我嗎?”
“沒見過要幫人處理傷口,還一點常識都不懂,並且這麽笨的人。”
時樂顏差點吐血。
算了,她忍。
怎麽著,傅君臨以後也會記得,他的傷口,是她處理的。
他欠她一份情。
看在這個人情的麵子上,她就不跟他計較。
時樂顏白了他一眼。
然後,她低下頭,執著他的手,繼續查看著他的傷口。
“哎?”時樂顏忽然發現了什麽,“怎麽會有玻璃碎片啊?都紮到肉裏麵去了?你這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傅君臨沒回答她。
時樂顏也不指望,他能說出什麽。
她從醫藥箱裏,翻找出一把小鑷子,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碎玻璃,都給挑出來的。
應該是會疼的。
但,傅君臨從頭到尾,倒是都沒有吭過一聲。
時樂顏知道,他耐造,這麽一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之後的包紮,就簡單多了。
時樂顏把紗布係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滿意的拍拍手:“好了,大功告成。”
傅君臨的嘴角,抽了抽。
她叮囑道:“你自己注意點啊,別碰水。一天換一次藥,很快就會好的。”
傅君臨把手舉了起來,定在她的麵前。
“怎麽了?”時樂顏問道,“傅大爺,你還有哪裏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這就是你的包紮水平?”
“對啊,不行嗎?多好啊,我還特意給你係了一個蝴蝶結。”
傅君臨的手,被包得跟熊掌似的。
時樂顏起碼用完了一整卷紗布。
繞了裏三層外三層,這手,都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了。
傅君臨問道:“你確定這樣可以?”
“確定。”她說,“行了,別挑剔了,總比你不處理要好吧?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去睡覺了。”
時樂顏把醫藥箱收拾好,就放在一邊,等著傭人再來處理了。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準備上樓回房間。
傅君臨看著她的背影,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想要跟我提的要求,你早就想好了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時樂顏腳步一頓,隨後又繼續往前走。
她抬手擺了擺:“我要是想到了,現在就提了。為什麽要等到以後啊?現在提的話,你答應的幾率,不是更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