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有這份骨氣,不開口來問他要,可能是麵子薄,可能是不想欠他,可能是不想和他有任何過多的牽扯來往。
沒關係,她不來做的事情,他來做。
他可以主動給予,因為對方是她薑懷思!
薑懷思的確無法拒絕,哪怕拒絕的話都已經在嘴邊縈繞了,卻始終沒有這個勇氣說出口。
最好的醫生,最好的環境,最完善的治療方案……
那是她爸的命啊,她要因為一份看不見摸不著的骨氣,就這樣推掉嗎?
不,做不到……
“我好像……”薑懷思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一下,“沒有辦法拒絕你。”
“笑不出來就別笑,難看。”
“哦。”
“最好別拒絕了,你爸的病不能再拖了。”沈遇安說,“拖延隻會耽誤治療,也錯過最好的時間。到時候,癌細胞擴散,惡化……”
“我答應!”薑懷思聽不下去了,“我答應……”
沈遇安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字:“乖。”
明明是寵溺的語氣,可聽在她的耳朵裏,卻像是一句詛咒。
刺耳,像一陣魔音!
“你想要什麽。”薑懷思問,“直說。”
“我?”
薑懷思抬眼,終於直視了他:“你幫了我這麽多,我該怎麽樣才能回報你,沈老板。”
沈遇安圈在她腰間的手,驟然一緊,擁著她往車上走去:“先從你改稱呼開始。”
車門一關,外麵的雨聲,嘈雜聲,統統都被隔絕在外了。
這樣的豪車裏,舒適安逸。
從傾盆大雨的世界,到這個密閉幽靜的空間,薑懷思感覺,她好像是從一個破舊窮苦的地方,到了上流社會。
而她跨入上流社會的敲門磚,是她身旁的這個男人。
不可否認,身為男人,沈遇安是極品中的極品。
高大,身材保持得當,看得出有運動,相貌俊美,五官端正,比起那些年紀大又油膩的老男人好太多,簡直是甩十條街都不止。
而且他潔身自好,至少薑懷思沒有聽過,他和誰誰誰的緋聞。
隻聽過他和……自己的。
這樣的男人,喜歡自己,應該是做夢都要笑醒吧。
可是,薑懷思是很想笑,但卻是……苦笑。
沈遇安拿出乾淨的毛巾遞給她:“擦擦。”
“謝謝沈……”
“嗯?”
“謝謝。”薑懷思接過毛巾,開始擦拭頭發。
“換稱呼。”沈遇安說,“除了老板,隨便你叫。”
“那就叫……沈大叔?”
他嘴角抽了抽:“我很老?”
薑懷思沒說話。
她才畢業沒多久,沈遇安呢?快奔三啦。
這麽一算,他好像是大她好幾歲。
不過,男人大幾歲而已,算大嗎?多正常的年齡差啊,她居然就說要叫他沈大叔?
沈遇安越想越不開心,但這種小事,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意思去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