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不懂,但也沒有多問,雲亦煙也沒有再說。
她這一走,基本上就說明了,她和霍景堯大鬨了一場。
而且,鬨得十分嚴重。
不然她也不至於,默不作聲的離開京城,丟下工作和一切,遠赴巴黎。
到時候,等雲亦煙的心情平複得差不多了,她再回去,見到朋友們,平靜的訴說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
像是……在訴說一個和她無關的故事。
可,她明明是主角。
雲亦煙的雙手插在口袋裏,指尖往小腹上靠攏,輕輕的摸了摸。
這裏還孕育著一個生命啊。
孩子是愛情婚姻的結晶,可是她的愛情和婚姻,統統都沒了。
孩子卻還在。
霍氏公司裏,霍景堯抽了好幾根煙,才投入到工作當中。
下午的時候,他去了一趟雲亦煙的公司。
艾麗一看見他,立刻迎了上來:“霍總。”
“有什麽需要她決斷的,現在暫時擱置,等她回來,或者直接交給我,代為處理。”霍景堯往她辦公室裏走去,“她人在巴黎,還沒確定回來的時間。”
“雲總……去了巴黎?”
“嗯。”
“嗬嗬,”艾麗說道,“雲總真是……真是隨心所欲啊,說走就走。”
霍景堯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
坐在她的位置上,替她處理著工作上的事宜,霍景堯心情很複雜。
現在他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有許多事情他還是有著名正言順的頭銜,替她去處理。
可一旦離婚,那就什麽都不是了,比陌生人都還不如。
霍景堯環顧四周。
原來,開始著手和一個人斷掉聯係,斷掉來往,是這麽深入骨髓的痛。
尤其是夫妻倆,從同床共枕,到老死不相往來,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天黑了,霍景堯還留在雲亦煙的辦公室裏,沒有走。
他不走,艾麗和其他的秘書們,也不敢提前下班。
直到……雲含影來了。
艾麗看見她,馬上就認出來了:“雲小姐?”
“是我,”雲含影指了指辦公室,問道,“姐夫在裏麵嗎?”
“在,您找霍總啊,這邊請。”
艾麗推開了門,才發現辦公室裏,一片漆黑,隻有沙發的位置那裏,有一點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
雲含影推了推她:“你出去吧,我跟姐夫,說幾句話。”
艾麗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說什麽,開了燈,關上門,在門口站了幾秒,擰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時候,這位沒什麽聯係往來的雲小姐,怎麽過來了?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煙味。
霍景堯瞥了雲含影一眼:“誰讓你來的?”
“我去你的公司找你,周望告訴我說,你在這裏,我就過來了。”
“你不該來。”
“景堯,”雲含影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事已至此,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霍景堯撣了撣煙灰:“你覺得,我該怎麽想?”
“你怎麽想,我就怎麽想。”雲含影很聰明的說道,“我永遠跟隨著你的想法走。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可以的。”
霍景堯低笑了兩聲,略有些嘲諷的意味。
“我是認真的,”雲含影怕他不相信,急忙的攀上他的手臂,“主要……主要是看亦煙姐她想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