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周父也說道:“是啊是啊,聶先生,是我們不好,我們不對,太衝動太魯莽了,給你添麻煩。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說一聲抱歉啊。”
聶銘擋在門口,雙手抱臂。
麵對周家人的態度轉變,絲毫不買賬:“我們這種外來戶,哪裏惹得起你這種本地民?”
“別這麽說,聶先生,”村長出麵打圓場,“您在我們村落腳,定居,那是我們村的福氣,是榮幸。”
“對對對,”周父周母,異口同聲的附和道,“是我們不懂事,言語之中多有得罪。”
麵對周家人的態度轉變,聶銘一點都不詫異。
欺軟怕硬,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尤其是周家這種,橫行霸道習慣了,卻突然踢到鐵板,狠吃了一頓教訓的人。
“別這麽說,”聶銘輕蔑的笑了笑,“擔待不起。”
見聶銘並不買賬,周母趕緊推了周子俊一把。
周子俊被強行推了出來。
才五歲的小孩子,能夠懂些什麽,腦海裏,隻記得爸媽叮囑過的話,照葫蘆畫瓢的說了出來——
“聶叔叔,對不起,是我的不好,是我先做錯了事,還說了不該說的話,雲承知才會生氣打我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希望你和雲阿姨,能夠原諒我。”
“讓周子俊進來吧。”裏麵,忽然傳來雲亦煙的聲音,“其他人,就不必了。”
聶銘這才側了側身。
“進去吧。”他說,“你的道歉,應該給雲承知說。”
孩子們的事情,有孩子們的解決辦法。
周子俊卻猶豫了,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前。
“去啊,”周母說道,“去跟雲承知小少爺,好好的賠禮,說你錯了,讓他原諒你。”
周父也說:“對對對,快去,子俊。我們周家就……就靠你了啊。”
周子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才敢慢慢的往裏麵走。
他一個孩子,突然,就肩負起了這麽大的重擔。
周父周母,滿是希冀的望著他的背影。
這周家的生死存亡,就看周子俊的表現了啊!
看著周子俊走了進去,周父又趕緊給聶銘賠禮道歉:“聶先生,是我魯莽衝撞了,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們這些粗魯的人一般見識。這裏,有些土雞蛋,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千萬千萬要收下。”
聶銘沒接。
他直接無視了周父周母,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盒,抽出兩根遞給村長。
“辛苦了,這個時候了,還在為這點小事奔波。”聶銘說,“抽根煙吧。”
村長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接著吧。你要是不拿,我這心裏就過意不去了,以後,有什麽事,也不好意思找你。”
見聶銘這麽說了,村長才接過。
村長連連打量了聶銘好幾眼,在心裏暗暗的想,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周家不知道,村長也不知道。
但,無形之中,施加的壓力,卻是實實在在的落了下來。
周母見狀,低聲下氣的:“聶先生,您就原諒我們吧……是我們不好,您別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孩子們之間,吵吵鬨鬨,也是正常的。我讓子俊道歉,他啊,以後跟承知少爺,還是好朋友。”
“你想多了,我們家雲承知……可沒有這樣的朋友。”
周母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