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景堯反問道,“連你也認為,我太過武斷,自作主張了是嗎?”
“去醫院看看雲亦煙吧。”傅君臨岔開了話題,“順便跟她說說。”
“樂顏她們都……”
“她們在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就不去探望她?”
傅君臨話音一落,霍景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喂?”
“亦煙讓我提醒你,上午十點,你該去找許醫生做治療了。”唐暖暖的聲音傳來,“別忘記了。”
“她……她在做什麽?還好嗎?”
“挺好的啊。”唐暖暖回答,“能吃能睡的。”
霍景堯的心往下放了放:“好。我做完治療,就去看她。”
當霍景堯準時準點的出現在許醫生的辦公室裏時,許醫生的眼裏,透露出強烈的欣喜和激動。
“霍先生,”許醫生說,“第一次見您一個人如此準時的過來醫院。”
往日裏,要麽是霍景堯不見人影,要麽就是傅君臨押著過來的,
果然,還是霍太太的話,最是管用啊。
許醫生的信心,比之前更多了。
霍景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有些幸災樂禍?”
“沒,沒有的事,”許醫生趕緊否認,“霍先生,我們開始吧。”
他一動不動,淡淡問道:“你說,我真的有治愈的可能嗎?”
“有。”許醫生說,“哪怕是百分之一,也是有。最怕的,就是百分之百沒有可能。”
“百分之一……”霍景堯勾起唇角,露出嘲諷的笑,“那也太少了。”
“不不不,您現在的情況,我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就像很多得了癌症的人,有些人一查出來,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有的人卻因為心態良好,能夠堅持三五年,甚至是十年。”
“苟延殘喘的十年,又有什麽意思?”
就像他現在這樣。
靠著許醫生的治療,竟然撐到了現在。
可是每一天,霍景堯都活得無比痛苦。
如今,雲亦煙知曉了一切真相,他沒有半點輕鬆的感覺,反而一天比一天擔心,等他走了,留下她一個人該怎麽辦。
她要怎麽熬過,他剛去世時的那一段悲痛。
霍景堯閉上眼睛。
算了,不想了。
想再多……也沒有用,人算終究是抵不過天算的。
病房裏。
雲亦煙靠在病床上,看著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樣的腿;“跟木乃伊似的……”
“你就慶幸吧。”時樂顏磕著瓜子,說道,“我看了新聞,那麽大的卡車,要是直接衝過來的話,你坐的那輛車都得壓扁。”
唐暖暖也心有餘悸:“是啊,得虧車頭轉方向了。”
“啊,”這麽一說,雲亦煙才想起來,“卡車司機怎麽樣?”
大家都愣了,沒關注啊。
“車子突然失控,司機也措手不及吧。”雲亦煙說,“在危急關頭,如果不是他,可能……”
她打了個冷顫。
車子裏,坐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這要是出個什麽意外……那簡直是,滅頂般的災難。
“別擔心,”時樂顏晃了晃手機,“我給傅君臨發消息了,讓他去處理。”
“好。”
薑懷思拿著洗好的水果,走了過來:“幾點了?霍景堯那邊,什麽時候治療結束啊?”
雲亦煙看了一眼時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