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像是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拽住了夏德貴的心臟。
他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完全動彈不了。
在這生死關頭。
夏德貴恐懼地大喊一聲。
「小米,我是你爸爸啊!」
當他用儘全力喊出這一句的時候,那種讓人窒息的腐臭味和冰冷感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更詭異的是,他手裡提著的那煤油燈又突然亮了起來!
昏黃的光芒重新出現,照亮了堂屋。
驚恐萬分的夏德貴,隻看到自己妻子夏冬站在麵前,除此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夏德貴再次看到了那種泥巴腳印。
隻不過不再像昨晚一樣滿屋子都是,隻有在他妻子夏冬剛才的位置,以及……他自己麵前!
這意味著,他剛才鼻子裡突然聞到的泥土腥氣和腐臭並未幻覺,而是真的!
夏德貴感覺自己快瘋了。
他猛地回頭。
發現本來臨睡之前自己親手反鎖好的大門,現在竟然從裡麵被打開了。
現在是半掩著的!
呼哧,呼哧……
夏德貴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大聲喝問旁邊的妻子夏冬。
「老婆,是你開的門嗎?晚上不要亂開門啊。」
夏冬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回答說。
「女兒回來了,在外麵敲門,我當然要開啊。你這個做爸爸的不稱職,女兒回家敲門in都聽不到。」
「啊!!!」
夏德貴徹底崩潰了,他瘋狂大叫起來。
也不知道是在吵夏冬喊叫,還是因為恐懼的發泄……
「啊!!!」
屋子外麵也響起了一陣驚恐的大叫聲。
像是在跟夏德貴應和一樣,反而把他給整懵了,停止了喊叫。和夏冬一起看向屋子外麵。
「老婆你……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夏德貴一開始還想讓夏冬待在家裡,他自己出去看看。
畢竟這大半夜的悽厲慘叫,肯定是有危險!
自己和老婆如果分開的話,誰知道會有什麼邪門事兒?
哪怕那恐怖的東西真有可能是自己女兒……但她確實已經死了啊。
夏德貴幾天前從城裡趕回來的時候,也是親眼看過在棺材裡躺著的女兒——腦袋都碎了一半。
「嗯,好的老公。」
夏冬說著,就握住了他的手。
說實話,夫妻倆的感情算是很不錯的。
否則的話,夏德貴在外麵當小包工頭,日子過的其實還行。沒必要真的就每年兩三萬真金白銀往家裡寄錢。
夏冬也一樣,男人不在家,還是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如果不是因為女兒的意外離世,這是一個很幸福的家庭。說不定再過幾年,就會一家搬走,離開夏家院子去城裡。
夏德貴從大門旁邊的雜物處順手拿起手電筒,把煤油燈交給夏冬,夫妻倆一起推開門走了出去。
就看見對麵院子獨居的「夏五叔」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褲子都濕了——顯然是真的給嚇尿了!
「老五叔,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夏德貴好奇地問。
夏家院子的人往上追溯兩百多年,都是親戚,相當於一個宗族小村子。雖然彼此之間的血緣已經三代以外了,但還是按照親屬輩分稱呼。
估計是看到有人來了,對麵的老頭顫顫巍巍爬起來,涕淚橫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