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在屋子大門朝內一米的堂屋地麵上,我還擺了一碗清水。碗口上放了一把剪刀!
這叫做「清水剪鬼」——隻要有一點沾染在鬼物身上的「鍋菸灰」飄落下來掉進清水碗裡,這剪刀攜帶的金鐵之氣就會立刻傷到鬼祟。
就算不能乾掉它,但也能在真正的大戰之前儘可能地削弱敵人。
這些防禦性的準備都做好之後,我又開始畫符……
為了能平心靜氣不被打擾,我打算獨自去二樓的房間裡畫。
夏三金和夏德貴兩人一聽,又有些怕了。
畢竟現在太陽已經馬上快落山了。
我好不容易解釋了一番,說晚上八點之前那厲鬼肯定不會來,讓他倆放一百個心。
等我把自己目前會畫的、又比較有用的各類符咒,畫了個七八張之後,這才重新下樓回到了堂屋。
他倆如釋重負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額頭上都出了汗。
我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這時,看看掛在牆壁上的鐘。
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吳小哥,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家了啊。我老婆和我爸媽還在等我回去呢。」
走?回家?
我眉頭一皺,有些不解地說到。
「夏支書,你是要回去的嗎?」
夏三金也懵了。
「啥!難道我是要留在這裡的嗎?」
我倆都愣了一會兒。
我才苦笑著說到。
「夏支書,你之前也沒提這茬,所以我就默認為你要留下來幫忙了。現在好了,各種防禦措施都做好了,在這期間是不能有人走出這個院子的。」
「啊這!這……」
夏三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看他這樣子,我大概明白了。
他是比較負責任的村支書不假,也主動幫著夏德貴找「法師高人」解決鬨鬼的問題。但終究還是一個畏懼靈異之事的普通人……
估計是覺得既然有我這個「高人」在,那就夏德貴家這個「事主」陪著就行了,他自己這個支書可以不用直麵那鬼物的吧?
我聳聳肩,兩手一攤。
「夏支書,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布置好了,你恐怕是走不了了。」
「哦,我,我知道了……」
夏三金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夏德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支書別怕,有吳小哥在,肯定沒問題的。就算到時候有危險,我一定會衝在你前麵。畢竟那邪祟是我女兒的身軀,我家也有很大責任……」
「我才不怕!怕個屁。」
夏三金打掉了夏德貴的手,惡狠狠地說:「媽了個巴子。老子年輕時也是十裡八鄉好勇鬥狠的,怕個錘子。鬼來了,一樣弄死它。屋子裡的鐮刀,粗木棍,都準備好。」
估計是自己也說了幾句狠話,夏三金的情緒算是鎮定了下來。
於是,我們三就在堂屋裡一邊聊天喝茶,一邊等著那鬼物前來了。
時間慢慢過去……
四周也越來越寂靜,本來村子裡還隱隱有的一些鄉親們聊天、吵鬨的聲音也不見了。
山野之間,夜晚的蟲鳴和鳥叫響起。
我能夠明顯感覺到天地之間,陽氣的消退,陰氣的滋生。
這種感覺很玄。
普通人是無法覺察的,但踏上修行之路,在體內已經養出了「炁」之後,對於自然界的變化就會非常敏銳。
夜晚和白晝,其實就是一個陰陽轉換的過程。
天地之間的陽氣和陰氣,自然也會在一天之中隨著時間,此消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