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
姚楠家的汽車在棺材鋪門口停下。
我和他們一家告別之後,開門下車,直接邁進了棺材鋪。
老曹和王虎正在聊天。
見我回來,立刻笑著說到。
「小虎你看,我就說小吳不用我們擔心,肯定有人送他回來的吧?看樣子,還是他那小情人送回來的。」
王虎一個勁兒點頭。
「還是老板看得通透,我剛才還擔心吳小哥淋著大雨回來濕透了呢。」
我瞪了老曹一眼,假裝生氣地道。
「好你個為老不尊的老曹,我才十四歲,這算是早戀。會被學校老師訓斥的啊!更何況我和姚楠隻是單純的好朋友。」
十四歲?
老曹嘿嘿地猥瑣笑著。
抽了一口旱菸,吐出煙圈說到。
「要擱解放前的舊社會,很多人十四歲的時候,孩子都有了。真是時代不同了啊,變化大啊。」
王虎也點點頭。
「老板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的。」
我:「……」
「懶得和你倆說!都是為老不尊的傢夥。下暴雨不想著給我送傘來,就想著調侃我是吧?」
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說實話,我確實對姚楠是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雖然她長得確實很漂亮,我也確實非常欣賞她!
從旁邊搬了張小木凳坐下,我就和老曹、王虎隨意的聊起天來……
此時屋外漆黑如墨,暴雨轟鳴。
我們圍坐聽雨聲,暢談靈異玄詭之事。
真是別有一番趣味。
尤其是,確實還有一隻鬼魂在場!
我開玩笑似的說到。
「老曹,兩河鎮一直流傳著的古代落蛟坡的故事裡,那隻走水失敗的蟒蛟,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裡嘗試走水的吧?」
這個故事本來就是他講給我聽的,自然很清楚。
「是啊!隻不過落蛟坡的故事,連我師父都沒法區分真假。據說我師公年輕的時候,幾乎把落蛟坡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有發現。」
老曹的語氣帶著一些回憶。
他這一脈,都是師父收養孤兒,之後當做亦徒亦子來培養的。
所以老曹的師父,其實也算是他的養父。至於老曹的師公,就和老曹師父是同樣的關係。
按理說如果「落蛟坡」的故事是真的,那麼就算被當時的朝廷給弄走了化蛟失敗的巨大蟒妖屍體,還給鎮民下了封口令。
但一些鱗片或者碎骨總會留下的吧?
一丁點兒痕跡都沒有,連老曹師公這樣厲害的抬棺匠都找不到,確實奇怪!
我看了看屋外的厚厚的雨幕,又開始說道。
「今天這大暴雨也是百年罕見吧?就兩河鎮附近來說,怕是比兩年多之前還大了。」
我說的兩年多之前,也就是一九九八年。
那一年的夏天,全國大部分地區長時間持續普降特大暴雨。
整個長江流域,鬆花江,嫩江等等,幾乎全流域發生特大洪水……
我們吳家村外麵的那條小河都變成了凶猛翻滾的大河一般。河麵寬度從平時的十幾米變得有一兩百米寬——都快要逼近到村口了。
當時老村長還組織村裡的青壯年大人們,都扛著沙袋去河邊放置擋水,以免河水漫灌進稻田裡。
然而,最終還是失敗了……
洪水衝毀了稻田,讓許多人家失去了收成。導致那一年村裡鄉親們過得都不太好。
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老曹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