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煜冷冷地看著被吼懵的盛七小姐,“還不滾?等我趕你呢?”
盛七小姐徹底沒了臉,捂著臉淚奔了,心碎了一地。
對著人家的背影,韓曉煜在名單上用力劃了一下,吩咐管家,“記住這張醜陋的臉,以後韓家的酒會,別讓她再來了,辣眼睛。”
眾人麵麵相覷,聽著韓少爺這充滿嫌棄的話,再瞄一眼那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同情盛七小姐了,也同情她們自己。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韓夫人聽到動靜,趕緊從酒會那頭趕了過來。
韓曉煜陡然換了一張笑臉,哄母親大人,“沒事,天下太平。”
把韓夫人哄走了,韓曉煜扭頭對榮音道:“你甭搭理她,她就是嫉妒你,犯不著跟那種人生氣。”
“我生什麽氣,倒是你,把人家小姑娘的心傷的透透的,懂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榮音逮著機會教育這位乾弟弟。
韓曉煜輕哼一聲,“那也得看什麽香什麽玉。讓她傷心沒什麽,別讓我乾姐姐傷心就行。”
自己人和外人,韓小爺一向分的很清楚。
馮婉瑜在一旁受不了了,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受不了這膩歪的姐弟倆。
趕走了盛家七小姐,沒有人再敢來向榮音打聽她和段寒霆以及慕容妍之間的愛恨情仇,頓時清靜了不少。
晚上榮音和婉瑜留在韓家吃了晚飯,段寒霆和汪拙言過來接媳婦,也跟著蹭了一頓。
吃飽了飯,各回各家。
段寒霆親自開車,榮音坐在副駕駛上,將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脫了下來,繁重的耳墜也摘了下來,疲累地靠在靠椅上。
“累了吧。”段寒霆握著她的手,扭頭問了一句。
榮音把手輕輕掙了一下,淡聲道:“看路,好好開車。”
掌心一空,段寒霆不由怔了怔,榮音卻已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疲乏,也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他握著方向盤,眺望著濃重的夜色,想起出韓家大門時婉瑜湊近他跟他說悄悄話,“我和盛七今天都提了慕容妍,阿音不高興了。”
進韓公館時他就發現榮音興致不高,知道了宴會上發生的小插曲,原本隻以為她麵子掛不住,還特意哄她說“明天我就昭告天下,告訴全世界的人夫人是我段寒霆千求萬求請回來的”,榮音隻是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沒有像往前那樣搶白他,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原來問題是出在了“慕容妍”身上,看來事不宜遲,得趕緊將人送走才行。
段寒霆臉色寒冷,心頭發澀,腳踩油門,疾馳回了家。
忙活了一天,榮音是真的有些累,身上累,心上更累,靠在座椅上真的睡著了,這麽快的車速都沒將她驚醒。
車停在段公館門口,段寒霆下了車,守夜的士兵立馬上前迎,“司令……”
“噓。”
段寒霆示意他們噤聲,別驚醒了夫人,徑自打開車門,輕手輕腳地將榮音抱了下來,進了家門。
直到把人抱進院子,抱上床,榮音才翩然醒轉過來,一睜眼睛看了看周圍環境,知道是回了家,道:“我起來卸個妝……”
“躺著吧,你睡你的,我給你卸。”
段寒霆把榮音重新摁回床上,在她目光的注視下仔細洗了手,接過丫鬟們遞上來的熱毛巾,準備給榮音擦臉,“眼睛閉上。”
榮音看著他,對上他幽黑的眼眸,緩緩將眼睛閉上,由著他拿著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臉卸妝。
一個平時拿刀扛槍的糙漢子,拿著熱毛巾卻像是捏著一塊棉花,動作無比之輕柔。
“音音……”
溫柔的夜色下,他緩緩開口,“你心裏若有氣,儘管朝我撒出來,別悶在心裏,也別不理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