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瑞安的講述終於告一段落了，然而在鄧肯看來，這個詭異的故事結束的實在過於倉促。

一切都結束了？真的就這麼結束了？他忍不住隔著鏡子看著對麵的大海盜，語氣中帶著質疑，一艘潛水，帶著一倉炸藥，跑到一千米深的水下，就解決了正在不斷惡化的『失控超凡現象，？我們先不討論那些炸藥在一千米深的水下能釋放出多大威力——僅從超凡領域分析，那種炸有可能摧毀一個……超自然現象麼？

我們隻能這麼認為，提瑞安顯然對父親的質疑並不意外，事實上沒人知道當時一千米深的水下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四號潛水到底在那裏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們和深水之下僅有的聯係就是牧師通過靈能回響共上來的部分知……一聲尖，一聲怒吼，再加上一聲轟鳴，這些微小的碎片能拚湊起來的真相實在不多。

而從事實上，在四號潛水炸之後，確實再也不曾有三號潛水，的複製從深海中浮上來，所以我們隻能認為……事解決了。

事解決了……鄧肯皺著眉搖了搖頭，好吧，我們姑且認為事解決了，那麼潛淵計劃……

潛淵計劃沒有結束，這正是事最不對勁的地方，提瑞安直截了當地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們好不容易解決了三號潛水的詭異危機，按理說，他們確實應該重新審視潛淵計劃，並及時剎停這個項目，然而蕾·諾拉陛下卻力排眾議，不但宣布將重啟計劃並開工建造四號潛水，甚至……將潛淵計劃的優先順序提升到了最高，為此不惜用了異乎尋常的人力力。

鄧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他約約意識到，這件事真正失控的環節恐怕是從這裏才結束的，寒霜王的罪名，半世紀前的這場叛，都源於此。

他注視著提瑞安的眼睛：聽上去，你當時並不支持他的。

他和你有過爭執，很莫名的爭執，這也是為什麼你說自己在『一千米，那個深度之後便不再直接參與『潛淵計劃——因為在這之後，你就覺得事正朝著危險的方向落，提瑞安慢慢說著，嗓音低沉，但現在想想，他當時更應該儘全力阻止陛下，而不是回避你……他對你過於信任了，以至於沒有意識到你其實也是會犯錯的。

你認為陛下確實犯了錯誤？

哦？

不是在這樣的況下，謠言……事實上不能算是謠言了，流言結束四傳播，人們把一名隻是說陛下在做一些可疑的研究，但很快，說法就變了陛下在研究亞空間，再往後，就變了陛下在勾結亞空間，並且把他亞空間中的大頭目——鄧肯船長達了合作……

而最最詭異的是，哪怕發生了這一係列的變化，哪怕整個項目的氛圍越來越可怕，潛淵計劃的推進仍然毫無遲疑，那些參與項目的，那些整日與瘋狂和事故相伴的，甚至是這些本就結束頻繁遭遇創傷的人，他們竟無一人膽怯退出，也沒一人對上層的指令有相信抵，給人的覺就好像……

商船結束不斷觀測到和自己的船隻一模一樣的『倒影，出現在海麵遠，濃霧頻繁降臨東部，霧中飄著像是船隻，又像是巨的影，城邦中開始出現一些……『莫名人，，非常非常多的悉人，他們聚集在潛淵計劃的相關設施近，都自稱是計劃的參與者，而這些悉人的數量甚至超過了潛淵計劃的實際參與人數。

提瑞安輕輕呼了口氣，攤開手：再然後發生的事，您就知道了，震驚北方的大叛。

鄧肯不置可否，短暫裡索之後又說道：要這麼看的話，其實這場大叛的發還真是怨，雷·諾拉執意推行的潛淵計劃過於危險，而且

從你的描述看……他當時的神狀態也著實不太對勁。

這正是他想提幾句的，提瑞安突然說道，我知道，種種跡象都表明陛下當時的舉莫名失去了理智，他就像個被什麼東西引的瘋子一樣在一意孤行，但我知道，我……一直都是清楚的，非常清楚，非常理智，而且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提瑞安收回目，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樣，整個計劃就好像被什麼力量呼喚著、推著一樣進行，甚至好像這個『計劃，本也產生了某種意誌，在執著地向深海邁進，而這些參與項目的員，都變了那個龐大意誌中的一個個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