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王妃這番話,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轉身就準備陸卿菀吩咐的東西去了,動作比孟笙那小夥子還利索。
雖然一時忙亂,但到底是鳳息梧的人,冷靜下來後所有人的行動力那是杠杠的。
不消兩刻鍾,藥材、浴桶和熱水一應俱全,沈大夫趴一旁翻著記錄羅列鳳息梧用過的藥。
而方才掙紮的意識全無的鳳息梧也醒了。
察覺到自己和詔獄裏的重刑犯過於相似的姿勢,霎時黑了臉。
陸卿菀卻心情不錯道:“醒了,正好,自己起來進浴桶,搬來搬去的,可累死我了。”
離陽訕訕尬笑,您那乾脆果斷的動作,可沒有一點被累著了的樣子。
鳳息梧被捆著的手掙紮了下,語氣危險,“你要不先給本王鬆開?”
陸卿菀也是豪氣,抽出離陽腰間的佩劍,刷刷幾下就把用帷幔臨時改造的繩索給斬斷了。
“看什麽看,還不扶你家王爺起來,伺候他藥浴,等著我動手啊?”
完全沒覺得自己一個閨中女子,劍舞的那麽利索有什麽毛病。
離陽幾個已經被嫌棄的不敢發聲,鳳息梧倒是膽量在線。
“王妃身手利索,力氣也不小,本王倒是不知,自己竟然娶了個女中豪傑!”
“但凡你不那麽討人嫌,我也可以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賢惠人兒啊!”
陸卿菀反唇相譏,“這不是王爺不給我機會嘛?”
鳳息梧無奈,這個女人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本王的傷勢之前已經得到控製了,按理說不應該此時發作,可是本王沾染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說著話,離燼伺候他寬衣,眼看就剩一件中衣了,陸卿菀忙道:“行了,就這樣,不用再脫了。”
昨晚兩個人鬨的那麽瘋,狗男人身上指不定什麽樣兒,讓人瞧見,她沒臉見人了。
鳳息梧也反應過來,輕笑出聲。
推開離陽的手,自行跨進了浴桶中。
沈大夫已經準備好藥材,陸卿菀抓了藥材也不稱一下,直接往裏丟。
沈大夫這個以嚴謹著稱的人眉心直突突,冒著被嫌棄的風險問了句,“王妃,這藥材,不用稱一下嗎?”
“不用,我心裏有數。”
陸卿菀手下動作不停,沈大夫卻是不死心,“那您手裏現在拿的雷公藤是多重呢?”
“二錢。”
陸卿菀說著,似笑非笑看了沈大夫一眼,“要不要試試?”
沈大夫不太好意思的衝陸卿菀拿出了自己的小秤盤。
陸卿菀將手中藥材放在秤盤上,繼續像之前那般用藥。
那邊離陽幾個眼巴巴看著沈大夫手裏的稱,無一例外的看到了沈大夫驚訝的合不攏嘴的癡呆表情。
然後就見沈大夫對著陸卿菀深深鞠了一躬,“沈某有眼不識泰山,王妃,得罪了。”
“好說。”
陸卿菀放完最後一樣藥材,“身為大夫,一出手就關乎人命,謹慎是應該的。”
沈大夫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姿態,虔誠的仿佛廟裏的信徒看到了菩薩。
離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戳著禦醫的鼻子說他們是酒囊飯袋的那個沈大夫嗎?
該不會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