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哈欠的上了馬車,還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楊嬤嬤,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何處?”
陸卿菀眼尖的叫住埋頭飛奔的楊嬤嬤,後者一看是攝政王府的馬車,忙上前行禮,“老奴參見攝政王,王妃。”
“楊嬤嬤,你不是在侯府嗎,這火急火燎的,是出什麽事了?”
楊嬤嬤跑的太快,直大喘氣兒,“王妃有所不知。
你那些本家叔伯不知道從何處聽到了昭烈候已經戰隕的消息,一大早就闖入侯府。
說是要替昭烈候儘為父之道,替他招待攝政王和王妃,人已經在在侯府廳堂坐著了。
他們是您,甚至是昭烈候的長輩,我等也不好阻攔,蘭因姑姑讓老奴來隻會您一聲,好讓您有個準備。”
陸卿菀聽的眼睛微眯,“我知道了,楊嬤嬤你先回去,告訴蘭因絮果兩位姑姑,就按照你們之前的計劃行事,不必理會他們,我和王爺稍後就到。”
楊嬤嬤見鳳息梧沒有反對,心下便明了,這位攝政王妃看來並沒有如世人所願的備受冷落。
至少,攝政王願意陪她回門,王妃搶在他前麵說話也未有不悅,已經比很多公侯之家的男人好出太多了。
看著楊嬤嬤離開,鳳息梧神情一凜,“離燼,馬上去查,陸侯受傷的消息是從何處傳來的。
若是尚未傳開,立即封鎖消息,不得外傳。”
“是,王爺!”
離燼聞聲而去,陸卿菀則定定看向鳳息梧。
“據我所知,我父親的爵位,是他自己憑軍功掙來的,跟城南陸家沒關係吧?”
陸家在大乾也是名門望族,祖上有著從龍之功,得了文昌侯的爵位,傳承至今,也算是人丁興旺,光耀門楣。
可家宅一大,是非就多了起來。
陸震霆是老文昌侯和亡妻寧氏的長子,寧氏早亡,老文昌侯又娶了填方張氏。
張氏跟個老母豬似的一連生了四子三女,侯府哪還有陸震霆的位置。
今日中毒、明日落水,最嚴重的一次,陸震霆為考鄉試準備的策論被人換成了抨擊皇帝,抨擊朝廷的大不敬檄文。
看著陸震霆長大的管家冒死將東西偷回來,沒呈到國子監夫子麵前。
陸震霆卻終於看清所謂親人的嘴臉,為了保命,隻身從軍。
這一去,便是八年,回來之時已經軍功在身,得了昭烈候的爵位,卻再也沒回過昭烈候府。
對此,上京城的人有過千百種猜測,但誰也不得不承認。
和文昌侯那靠祖宗蔭蔽得來,如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褫奪的虛銜比,陸震霆的爵位才是更具含金量的。
這些事情,外麵眾說紛紜,陸卿菀卻差不多知道個大概。
畢竟,陸震霆和安陽公主可都不是人人揉捏的軟柿子,這些事情,早就查的清清楚楚。
陸卿菀想到整理嫁妝時找出來的東西,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讓人回一趟王府,將我梳妝盒夾層裏的東西取來。”
鳳息梧挑了挑眉,敲敲車壁,跟在馬車旁的離卿迅速策馬離去。
鳳息梧這才道:“別緊張,有本王在,他們不敢太放肆。”
陸卿菀頷首,那些人,對鳳息梧是不敢放肆,對她,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