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菀也跟著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我隻是擔心,我給人留了麵子,到時候,我自己卻丟了麵子,得不償失。”
謝時鸞一聽便明白了,陸卿菀應該是聽到那消息了,以為自己選擇的和親對象是鳳息梧,護食呢這是。
“王妃大可放心,我根本沒打算要跟誰和親,攝政王也好,大乾其他的青年才俊也罷,我誰都不選,更不會插足您和攝政王的婚姻。”
陸卿菀好整以暇看著她,並不言語。
謝時鸞麵色誠懇道:“攝政王和王妃可否移步一敘?”
果然還是來找鳳息梧的,陸卿菀心下了然。
扭頭去看鳳息梧,卻對上後者詢問的眼神,四目相對,鳳息梧啞然失笑,“本王聽王妃的。”
“那就聊聊吧,長夜漫漫,省的無聊。”
扭頭去看陸震霆,“父親,寧音閣已經給您收拾出來了,你去歇著吧,母親不會想看到您為了他糟蹋自己身體的。”
守靈,心意到了便是,陸震霆這狀況,真要連著守個三五天的,陸卿菀就得再辦一次喪儀了。
深知女兒的關心之意,陸震霆頷首答應,“我再陪陪你母親,稍後就去歇了。
你們也別聊太晚了,熬夜傷身。”
兩相叮囑幾句後,各自分開。
陸卿菀便帶著謝時鸞和鳳息梧到了院外的涼亭。
中秋的夜晚有些涼意,倒是不冷,陸卿菀躲在鳳息梧旁邊讓他給自己擋風。
謝時鸞看著眼裏浮現一絲羨慕之色,卻是稍縱即逝。
“我說不想和親,二位估計不會相信,畢竟,我曾經為了西涼,為了蕭氏王朝的江山那麽拚命對吧?”
不用陸卿菀和鳳息梧回應,她便自顧自的接了下去。
“昨日在驛館的事情,王妃想必已經跟攝政王說了吧?
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我堂堂一個女將軍,就算武功儘失,膽氣應該也還在的,怎麽會一看到男人就嚇的發抖?”
陸卿菀抿了抿唇,這種揭人傷疤的故事,她不是太願意聽。
“每個人都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痛苦,將軍若是覺得難受,不必自揭傷疤。
我相信,您要與我們聊的事情,肯定還有別的方式能說清楚的。”
謝時鸞卻是淒然搖頭,“沒有別的方式,不說清楚事情真相,你們根本不會相信我要做什麽的。”
見她如此堅持,陸卿菀便也不阻止了,於是,就聽到了一個無恥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故事。
“西疆一戰,沒有攝政王坐鎮指揮,我的兵力又比昭烈侯多出一半,本來大乾沒那麽容易勝的。
至少,這場仗還要打上個一年半載,才能分出勝負來。
可先皇病危,又沒留下傳位詔書,幾位皇子對皇位虎視眈眈。
蕭靖安那個畜生為了搶皇位,他讓我那庶妹偷了我的兵符,在關鍵時刻召走了我大半兵力。從前線陣地上回京助他奪位,全然不顧那些將士是西涼最後一道防線……”
陸卿菀恍然大悟,“所以,蕭靖安將你以貢女的身份送到大乾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麽兩國邦交。
更不是擔心功高震主,而是怕你把他做的惡心事說出去,從而名聲掃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