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梧。”
景佑帝叫住自從回宮後就話少的可憐的鳳息梧。
鳳息梧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皇兄有何吩咐?”
景佑帝苦澀的垂下眼眸,“是不是若無母後的遺旨,今日過後,你我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皇兄多慮了,這種假設沒有意義。”
陸卿菀隻覺得自己的手指骨頭都要被捏斷了,隨即就聽鳳息梧語出驚人道:“皇兄還是儘快讓他留個後吧。
就他這般作死,臣弟真的很難忍住不去違背母後的遺願。”
話說完,他摟緊了陸卿菀的腰身,快步走了出去,步伐極快,像是怕被誰追上似的。
隔著老遠,陸卿菀聽到了景佑帝的歎氣聲,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宮裏發生的事情,外麵的人一無所知,甚至連陸卿菀的那架馬車都還原模原樣的在未央宮外等著。
出門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鳳息梧彎腰將人抱了起來,馬車載著二人咯吱咯吱往外走。
出了宮門,陸卿菀掙紮了下,“放鬆點兒,你要勒死我了!”
鳳息梧心裏有愧,抱陸卿菀抱的更用力了,“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今日之事,若是徹查到底,鳳青恒定然沒有好下場,陸卿菀大仇得報,就是三五天的事情。
但景佑帝要包庇鳳青恒,他也選擇了默許,知道真相的人心裏都很清楚,這個結果,最是委屈陸卿菀。
“不是,憑什麽呀?”
不提還好,一提,陸卿菀心裏的不甘就噴湧而出了。
“每一次都讓他全身而退了,這一次,若不是你來的及時,我就死了你知道嗎?
虞美人拿插梳殺我時,鳳青恒手裏的袖箭就對著我的後背,我隻要躲的慢一步,我就死在那裏了!
可他呢,勾結外臣和江湖勢力,西涼外賊,宗門之人追殺你這個當朝攝政王,汙蔑我謀殺親夫,樁樁件件,哪一件不夠他掉腦袋的!
憑什麽他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陸卿菀氣的直捶鳳息梧的胸口,盛怒之下,忘了控製力道,幾次打下去,鳳息梧嘴角就出了血。
陸卿菀嚇傻了,“你受傷了?”
“沒有,就是一點舊傷,不礙事的,你若是沒解氣,繼續打。”
他說著還拿陸卿菀的手去捶自己胸口,眼裏洶湧的暗潮極其駭人,分明也是怒極了的樣子。陸卿菀一下子紅了眼眶,“他們也太欺負人了,不就是仗著有個當皇帝的老子嗎?
實在不行你造反吧,我出錢你出力,我們一起把鳳青恒的後台拆了,看他還怎麽囂張?!”
這駭人的言語將駕車的離陽和跟車的離燼都嚇了一跳,差點沒從車轅上掉下去。
驚嚇之餘,卻雙雙看到了彼此再讚同不過的眼神,兩雙四隻眼睛裏分明寫著“王妃說得對!”
鳳息梧哭笑不得,“乖,生氣歸生氣,不能說胡話啊!
整個大乾,誰都能造反,可本王不能。”
陸卿菀又要罵街,鳳息梧下麵的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說,“雖然不能殺了鳳青恒,不過你醫術這麽厲害,讓他生不如死,應該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