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菀一愣,“大秦人也在打探淵兒的蹤跡?
此事你可與王爺稟報過了?”
陸卿菀踏上和親之路後,身邊幾個人也都恢複了與鳳息梧的正常聯係。
如今鳳息梧還活著的事情在內部人中間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離卿頷首,“屬下讓金雕傳信給王爺了,目前尚未收到回信,隻是先知會您一聲。”
陸卿菀思忖片刻,策馬靠近馬車,跳上車轅,“傳令下去,加快速度,爭取今天傍晚出鎮遠關。”
鳳息梧自己被人追殺也就算了,如今小淵兒那麽大個孩子都被人盯上了。
這讓陸卿菀不得不重新考量鳳息梧麵對的危險,司瀾不是自己人,說話到底是不夠痛快。
她得親自向鳳息梧問清楚,這個讓他百般忌憚,又對他如此趕儘殺絕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離京十幾日,大軍離鎮遠關已經不遠,得了陸卿菀吩咐,司瀾和沈輕舟都配合的加快了腳程。
是日,陸卿菀終於踩著最後一絲晚霞的餘輝,見到了闊別數月的鳳息梧。
北蕭關匆匆一別,再見便是三月之後。
彼時,陸卿菀換了一身端莊大方的襦裙,頭發也梳成乾練不失優雅的螺髻。
而鳳息梧則錦衣華服,風流倜儻。
白色錦袍服帖的將他掀長的身軀襯的格外挺拔,精致銀冠將頭發束的整整齊齊,中間紫色的寶石耀眼奪目。
他就那樣靜靜候著,隔著幾丈的距離,陸卿菀其實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又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眼中流淌的繾綣深情。
身後數萬玄甲軍將左手抵在胸前,恭敬的開口,“參見主母,請主母安。”
是主母,不是王妃。
這一刻,陸卿菀的身份不是鳳息梧的王妃,而是玄甲軍的主母。
她壓下洶湧的萬千情緒,端的是優雅大方,“眾將免禮。”
隻一句話的功夫,鳳息梧已經走到了她麵前,心情愉悅的伸手來抱她。
陸卿菀卻像是沒發現鳳息梧的意圖似的,屈膝向鳳息梧行禮,“臣妾給王爺請安。
玄甲軍天字營六萬將士全數帶到,請王爺檢閱。”
鳳息梧本欲抱人的手落了空也不尷尬,兀自扶起陸卿菀,“王妃辦事,本王素來放心。
不過,這六萬玄甲軍既是你帶出來的,日後,便歸你了。”
陸卿菀愕然抬頭,鳳息梧卻已經兀自揚聲道:“大行皇帝在時,爾等身在京城,是戍衛皇城之精銳之師。
新帝登基,爾等便是牽製本王之人質。
王妃辛苦斡旋,將爾等帶出上京,從今以後,王妃便是爾等最新統帥,爾等可願意?”
沒有哪個統帥會舍得將自己麾下的兵馬拱手讓人,這是所有上位者共同的認知。
可偏偏鳳息梧就打破了這個所有人固有的認知。
陸卿菀低聲罵他,“你瘋了!
我帶他們出京是為了這個嗎?
你都不是大乾攝政王了,人家憑什麽聽我號令……”
正想讓鳳息梧收回成命,卻聽以沈輕舟為首的幾個天字營將領齊聲道:“吾等願追隨王妃,為王妃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