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和皇兄在大秦最大的誌向就是氣死更始帝,你儘管怎麽高興怎麽來,天大的禍事,本王給你兜著。”
這話聽的陸卿菀身心愉悅,轉身看離陽,“去準備吧,明日一早我就進城。”
鳳息梧訝然,“不打算今晚就進城嗎?
趕了這麽多天的路,還沒在荒郊野外住夠啊?”
“累了,懶得走了。”
陸卿菀搖搖頭,不自覺的往鳳息梧麵前蹭了蹭,“你快與我說清楚,小淵兒好端端的怎麽就從你兒子變成大侄子了?
你皇兄怎麽回事?
怎麽會將那麽小的孩子交給你個單身漢照顧,他媳婦兒能放心嗎?”
她那麽大個兒子,說沒就沒了!
一想到那軟軟嫩嫩的小包子以後要管別人叫母妃,她再不能對著小包子親親抱抱舉高高,陸卿菀隻覺得連新入手的天玄城都不香了。
話題強行被她掰回正軌,鳳息梧隻得認命地解釋。
“更始帝是打著勤王救駕的名義從封地進的中州,後來繼位後,為了收買人心,拉攏前朝舊臣,才封了我皇兄為太子。
但實際上我們都很清楚,皇祖父和皇考,父王母妃,長姐都是死在他手裏的。
他不可能真的將皇位傳給皇兄,所以,一直不許皇兄和皇嫂有孩子。
直到五年前,皇嫂避開更始帝的耳目,以養病之名在娘家生下了淵兒。”
陸卿菀發現,鳳息梧雖然一直生活在大乾,但似乎對這位時任大秦太子的皇兄感情很深。
說起那更始帝,更是深惡痛絕。
“沒想到還是被更始帝發現了,短短兩月,淵兒先後遭遇十幾次刺殺,皇嫂膽戰心驚,幾乎驚懼而亡。
皇兄這才不得已,痛下決心,將孩子送到了本王這裏。
骨肉分離固然痛苦,本王也的確不適合合格的父親,可至少能讓他活下來。”
鳳息梧寥寥數語,陸卿菀卻能想象那對素未謀麵的夫妻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是如何艱難求生的。
她不知道鳳息梧這些年明裏暗裏遭受了多少明槍暗箭,隻覺得無比心疼。
“他們的決定是對的,我們將淵兒照顧的很好不是嗎?”
他們一家三口馬上就可以團聚了。”
陸卿菀輕撫鳳息梧緊鎖的眉頭,“隻是我不太明白,按理說,你小時候沒有自保的能力,躲在大乾我尚能理解。
可現在,你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柔弱稚子了。
你完全可以回到大秦與太子殿下並肩作戰,為那些無辜死在更始帝手中的親人報仇,也為你們自己解除隱患。
怎會耗到今日,被逼的藏不下去了,才準備回去呢?”
鳳息梧輕輕搖頭,“本王是皇兄的保命符,更始帝生性多疑,早就想除了皇兄以絕後患。
是當初救本王和皇兄的老臣告訴他,世間還有本王這麽一個人。
他如果殺了皇兄,就再也找不到本王的蹤跡,本王遲早有一天會為殺了他報仇。
他為了找到本王,斬草除根,才留著皇兄當個誘餌。”
鳳息梧狠狠抹了一把臉,繼續道:“回大秦不難,難的是名正言順的回去,以先太子遺孤的身份回去。
皇兄為了這一天,準備了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