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陸卿菀多問,他便向陸卿菀做了係統的匯報。
“大秦各方彼此算計,可誰也沒有那個實力力壓群雄。
更始帝、冀州王和藍桉、青州王彼此算計,卻要拿太子殿下和王爺做筏子,連累的您也不得安寧。
王爺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他在大乾隱忍了十年,在這裏,他不想忍了。”
離燼說著,眼神落在陸卿菀手上的萬凰之王上,“王爺讓屬下轉告您,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蕩平中州所有的障礙。
王妃若是不嫌他這決心下的太晚,就到紫宸宮看著他呼風喚雨,力定江山。”
陸卿菀挑眉,“這是他的原話?”
離燼訕訕摸鼻子,笑而不語。
陸卿菀也不再刨根問底,徑直向紫宸宮走去。
鳳息梧忽然搞這樣一出,的確出乎她的意料。
但仔細想想,這一切並非全無預兆。
她心裏很清楚,鳳息梧從來不是池中物,隻是看待事物的眼光比同齡人更為久遠罷了。
如今這樣子,看來,是想好後路怎麽走了。
正好她懶得動腦子,既然鳳息梧支棱起來了,她跟著鳳息梧當個米蟲,挺好。
不出意外的,皇宮也為玄甲軍所把守,一路走到紫宸宮,竟然除了玄甲軍,再沒看到任何一個兵卒。
陸卿菀無語的腳步微頓,隨即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不出意料的,紫宸宮內吵的跟菜市場似的。
陸卿菀阻止門口的侍衛和內侍通報,徑直走了進去。
不出所料,紫宸宮早就吵翻天了,全是四品以上朝廷大員,吵起來跟菜市場的市井小民也無甚區別。
陸卿菀才進去就聽有人歇斯底裏道:“你說冀州王謀逆他就謀逆了啊,冀州王可是聖上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算個什麽東西?
說是先太子遺孤,誰知道究竟是與不是?
就算真的是先太子遺孤,當今聖上在,你也不過是個宗室王爺,有什麽資格調兵遣將,還讓你這私兵將我們困在此處?”
“太仆寺卿說的沒錯,冀州王乃是聖上胞弟,豈會輕易謀逆?
你一個晚輩,怎可隨意對他下殺手,還擅養私兵,圍困我等朝廷中重臣!”
……
鳳息梧任由那些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也不辯駁,直到隔著人群看到一身戎裝的陸卿菀,他眼中迅速凝聚了不易察覺的喜悅。
隨即朗聲開口,“諸位如此篤定冀州王不可能謀逆,可冀州王帶著六萬魏武卒直闖東皇關。
東皇關兩千守軍十死九傷。
他若不是謀逆,難道是你們當中的哪位求著他帶著那六萬魏武卒從東皇關入中州的?”
這話可謂是誅心了,朝中大臣邀請藩王帶兵入中州,走的還是對皇帝有著特殊意義的東皇關,這不擺明了扣帽子嗎?
那幾個大臣聞之色變,“休要血口噴人,我等從中昨日清晨就被困宮中,如何能邀請冀州王入中州?”